忙后开始招呼着其他船员在舰艇上铺开一个舒适的床位,让重伤昏迷的oemga有地方可躺。
很快,医生在簇拥下跑了过来,利用船舱的基础设备开始为戈修进行大致的身体检查。
肋骨断裂,失血过多,脑震荡,内脏损伤……
一桩桩一件件,随便单拎出来一项,都足以让一个身体健全的alpha难以忍受。
如此可怖的伤痕,却出现在一个身材纤细,本该受尽保护和宠爱的Omega身上,简直是惨不忍睹。
船舱内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似乎也为此感到惊异。
而感触最深的,当属约瑟夫和艾利。
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个omega背负如此惨烈伤势的情况下,是如何在虫洞内被激怒的虫子周旋甚至是反杀的——虫洞内安装了最为先进的收音设备,就是为了让受害者被撕裂时的音效和痛苦绝望的哀嚎如实地传递到观众耳边,以增加节目效果。
而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肋骨断裂,伤口撕裂,还是内脏受损……
——他一声没吭。
实在是……震撼。
约瑟夫和艾利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底发现了相同的情绪。
扪心自问,倘若他们置身于oemga所处的位置,有可能做到同样的事情吗?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极限反杀一只因信息素而狂躁起来的虫族,甚至还在如此短暂的情况下摸清楚船只的构造和弱点,并且最后将船炸毁。
这需要具备的不只是坚忍的意志力,更要有强大的行动力,以及近乎非人的可怕理智。
这个omeg到底是什么人?
海因斯面色沉沉地听着,线条轮廓冷硬锐利的眉骨下,眼帘微垂,喜怒不明。
他的视线落在少年因昏迷而自然蜷曲的手指上。
上面的血迹已然干涸,不规则的暗红色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海因斯抬手按在对方的指尖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少年的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匀称,柔软的指腹和手指的侧面没有茧子,指节和掌心都泛着淡淡的粉,仿佛毫无瑕疵的软玉。
这是养尊处优才能养出来的手。
没有拿过比笔还重的东西,更不可能上过战场。
就在这时,医生的声音一顿,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他有些不解地皱皱眉头,然后缓慢小心地将手探向少年的肩胛骨,将他轻轻地翻转过来。
抽气的声音在船舱内接二连三地响起。
就连海因斯都是瞳孔一缩。
少年漆黑细密的短发下是洁白修长的颈子,肤色雪白,不染尘埃,犹如初冬飘落的第一片雪花,脊骨的骨节微微凸起,小巧精致犹如艺术品——
然而,就在那漂亮的后颈上,却突兀地横亘着一道暗红色的巨大伤疤,犹如蜈蚣般趴在那洁白无暇的皮肤上,伤口还是新的,缝合并不规整,看上去丑陋而可怖,在先前的战斗中已然撕裂,鲜红的血从中缓缓地滑落下来,顺着他的肩胛骨向下淌去。
这……这是……?
艾利突然想起来先前在掠夺者号上看到的那条拍卖信息,再结合他第一次在走廊当中看到对方的时间点——
这位就是那个因手术而失去腺体的omega?!
天呐……
他震慑地注视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少年,一种敬佩和慑服混合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油然升起。
艾利下意识地向着海因斯看去。
失去腺体的omega在整个社会中都会被当成不完整的残次品——虽然他知道舰长不是那些肤浅的alpha中的一员,但是还是忍不住隐隐感到担心。
医生在此刻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其实,如果进行移植手术的话,后续恢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海因斯漫不经心地打断:“不必。”
他没再多说一句话。
但是他的态度却已经非常明确了。
突然,就在这时,舰艇的探测器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屏幕上,无数的红点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这里团团围住,包括仍在熊熊燃烧的掠夺者号与其他顾客试图逃离的舰船,全部都被紧紧包围。
——联邦的战舰。
没想到联邦居然在这个节骨眼找上门来。
海因斯转身看向屏幕上出现的画面。
那是一个穿着联邦军服的中年人,他发丝灰白,神情严肃,有种久居高位的威严感。
他开口说道:“海因斯舰长,好久不见。”
海因斯挑挑眉,神色莫测:“怎么?德罗斯特上将,今天有心情出来走走?”
他缓缓地向前走去,修长挺拔的身形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慢条斯理地问道:
“还是说,联邦又准备拿我开刀了?”
这句话讽刺意味浓重。
德罗斯特上将在那瞬间似乎有些狼狈,他抿抿唇,短暂地摇摇头:
“自然不是——准确来说,我其实希望舰长您能帮我个忙。”
海因斯唇角微勾:“哦?”
德罗斯特上将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加深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