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陪我去见一个人吧。”萧唐抬头看着他道。
“萧瑾?”林肃问道。
“嗯。”萧唐眸色微深,“他必须死。”
“我会调西南大军赴京,给我手谕。”林肃握上了他手道。
继后是明承帝爱了半辈子女人,这个女人可以由他来废黜,贬入冷宫甚至处死,却不能由别人代劳,尤其是萧唐,这相当于未登帝位便已经有了越权之举,会让明承帝忌惮。
同理,就像萧唐仇恨,不管他再苦再累也要他自己亲手去报,他亲手将那些害过他人送走,也才能真正将仇恨从心中放下,此事旁人也不能代劳。
如此挑衅明承帝,必然引来他忌惮,京城之中守军五万,有一部分归了萧唐,明承帝能够调度人仍然不少。
“好。”萧唐拉紧了他手道。
天牢之中比冷宫更加昏暗阴冷,只是却比冷宫干净很多,因为这里人都待不长就会竖着进来,横着抬出去。
“太子殿下,无皇上圣旨任何人不能见五皇子殿下。”牢头战战兢兢道。
曾经宫中之人少有将太子放在眼中,因为必死之人,不受宠之人无甚惧怕之处,可是风水轮流转,如今太子不是他人能够轻易得罪起。
“既是撤了玉碟,哪还有什么五皇子殿下。”萧唐看着那人道,“你只是守卫,本宫不与你为难,让开,若是出了事,本宫一力承担。”
那牢头看了他一眼,侧身让到了一旁。
一般牢房可能还能听到喊冤声音,可是这里却有些过分冷清,待在这里人不需要审问,不需要受刑,唯有等死而已。
从前金尊玉贵人,在这里穿上牢衣,看着也与其他人无太大差别。
脚步声在萧瑾牢房前停下,他本是靠坐在地上,百无聊赖抬头一瞥,在看见萧唐时神情转为了紧张:“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看你,顺便带你去见你母后。”萧唐示意,一旁狱卒打开了牢门,萧唐看了林肃一眼。
林肃退后一步道:“我在门口等你。”
彼此坦诚是一回事,有些情绪却是只有一个人在时候才能够彻底发泄。
“嗯,不会太久。”萧唐应了一声。
林肃转身离开,萧唐从牢门踏入,萧瑾靠着墙边站起,谨慎盯着他道:“你什么意思?你将我母后怎么了?”
“她死了。”萧唐轻笑了一下,“本宫亲自送她上路,死前跪在我面前求饶,还觉得陛下会救你能母子,殊不知他已经自身难保。”
“你杀了她?!你竟然杀了她!”萧瑾瞳孔放很大,他直接朝着萧唐冲了过来,“我杀了你!!!”
守在不远处狱卒想要跑过来阻拦,可是却见那一向手无缚鸡之力太子殿下直接伸手接住了萧瑾拳头不说,一个抬膝直接顶上了他肚子,而下一刻那发疯一样人便被他踹飞出了出去,趴在地上折腾了几下都起不来。
狱卒停下了脚步,缓缓又站了回去,能够做到这般轻描淡写,太子殿下隐忍绝非一般人能比。
“你会武?”萧瑾努力从地上撑起道。
萧唐看着他道:“若什么都不会,只怕早就死了。”
“你恨我,杀我便是,为什么杀我母后?!”萧瑾好容易坐起身靠在了一旁,目光中全是恨意。
“因为她杀了我母后。”萧唐走到了他面前蹲下,单手抬起他下巴,看着他眼睛道,“你这恨意倒与我当时很像,但天底下最没有资格恨我便是你了。”
宫中子嗣众多,他虽为嫡长子,却与萧瑾差了不过几个月。
这人从小精心呵护,身体强壮,他幼时不知,记事时候便知道母后每日皆是战战兢兢,草木皆兵。
他曾也能够像普通孩童一般每日奔跑玩耍,却不想六岁那年被这人一把推入了冰冷湖水之中,呛了不知道多久水,能够再睁开眼睛都是万幸。
而在那以后,曾经还算健康身体便彻底倒了下去,不能碰冰冷之物,稍微有些季节变化便会卧病在床,再后来母后死了,他被送入了皇后宫中,每日只能隐忍度日。
那样日子只是想想都不敢再去经历一遭,而他父皇对他这位皇弟所作所为,不过一句稚子无知便全然概括了。
“不过是成王败寇。”萧瑾看着他道,“我有什么错?错不过是漏算一步,早知道那时便应该将你淹死了事。”
“你果然是故意。”萧唐神色转冷。
“母后不喜欢你,每每跟我念叨,我自然要达成她所愿,我推你下冰湖又如何,父皇到最后还不是敷衍了事,他根本就不想要你这个儿子,是你母后抢了我母后,我才该是嫡长子。”萧瑾面目狰狞瞪着他道。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萧唐松开了他下巴,“既然如此,那只能让你尝尝我当日苦了。”
他一招手,有侍卫捧着大盆冰块进来道:“太子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萧瑾看着那冰块有些惊慌失措,他自然是怕死,谁又能不怕死,可是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与受尽凌.虐至死截然不同。
“我可以放你一马,”萧唐捏起了一个冰块递到了他嘴边道,“只要你能够将这些冰块在一柱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