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这是把本宫这里当茶馆了么?!”
旁边宫女默默低下了头不敢搭话。
继后气拍桌,胸膛持续起伏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看着林肃用过点心茶碗碟子撒气:”早知如此,便该给他来点儿药毒死了事,将那碗碟给本宫拿出去砸碎了!
“是。”宫女匆匆撤了碗碟拿了出去。
宫中御花园很大,湖泊之中已然生出了嫩绿荷叶,只是还未见荷花,倒是其他花开极好,小湖旁自是造了假山。
夜色极黑,便是里面藏上几个人也不会轻易被人察觉,宁隐叼着一个草根躺在假山顶上,一晚上便已经见了宫中数个见不得人事情。
什么宫女与侍卫私会,什么传递信物,还有躲躲藏藏也会路过此地,若是他从前遇到此事,必然惊慌失措,可在军中待了两年,学了武功在身,早已不是这些太监宫女能够轻易发觉和对付得了。
他看新奇,反而觉得在此处赏景要比待在那大殿之上畅快许多,也不知道程将军受不受得了朝臣那些酸话。
正想着宫宴之事,远远传来了宫宴结束声音,太监皇帝起驾声音拉极长。
宁隐本是等了一会儿,想着避开他爹再同程泽睿一起离开,等了这么一会儿时间,起身时候却是又听到了人声。
“他当真来了?”来人声音中带着温柔之意,宛如春风拂面一般让人听着舒服。
有这样好嗓音,自然也就让人期待那人有着一副配得上这声音好模样。
宁隐侧头去看,却是直接看直了眼睛,月色皎洁,打在那人素白衣衫上无半分突兀之感,容颜如玉,气质如月,清风偶尔吹拂衣摆,让他当真如偷下凡间月下仙人一般。
他呼吸一颤,萧唐脚步滞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假山之上:“谁在那里?”
声音却是已经冷了下去。
他一个示意,身旁跟着侍从低头应道:“是,太子殿下。”
宁隐暗恨自己不小心,却也得知了来人身份,太子萧唐。
他在京时还听说太子萧唐身体极是不好,可是方才看他身体分明好很。现在哪里是担心太子时候,若他身份被发现,不想回相府也得回相府了。
侍从进假山时候已经将刀拔出了一截,萧唐盯着假山某处不动,宫中隐晦之事甚多,尤其夜间这等黑暗之地尤其多,他本不该去管,但这等暗中窥伺之人遇上了不能当作没看见,至少要知道是谁。
萧唐对此事倒是极有耐心,可假山人还未寻到,不远处却是传来了脚步声。
萧唐下意识去看,却在看到来人时眉眼微微缓了下来:“我听侍从说你去了母后宫中,她……你还好么?”
“好,在母后那处吃了不少茶点,觉得宫宴快结束时候出来,没想到恰好便碰上了,当真是缘分。”林肃自然是听到了假山上呼吸声,连人是谁都知道了,却仍是自然摸了一下萧唐颈侧道,“夜里还是凉,带斗篷了没有?”
“如今不要紧。”萧唐倒不觉得冷,只是看见他就觉得心情极好,“你怎么来宫中了?”
“你今日宫宴会晚归,在家中等着多没意思,在宫中等着,你一出来我便能够瞧见你。”林肃看着他眼睛说道。
萧唐心口一甜,他自是不需要有人接他回家,可是这人真来等他,怎么都觉得高兴:“那多谢你了。”
“不客气。”林肃揽了他腰,呼吸已然很亲近,“如今虽是身体好了,却还是要注意,你既是没带斗篷,我给你当斗篷。”
萧唐下意识想笑,却是强行忍住,然后示意了一下假山之上,林肃看向了那里道:“上面那位,可否下来叙话?”
宁隐躲藏地方极好,又能藏人,视野又是开阔,自是将刚才情景收入眼中。
那男子生俊美,衣着并不过分华贵,可周身贵气却不输于宁隐所见任何贵人,而让宁隐惊讶不是他样貌,而是他与太子萧唐亲昵,全然不怕有人经过看到亲昵。
他眸中有情,那月下仙人眸中同样有意,两人站在一处格外登对,却让宁隐心中莫名有些落寞之感。
“若你不下来,我便只能上去抓你下来了。”林肃说道。
宁隐不屑撇了撇嘴,宫中之人那些三脚猫工夫,怎么比得上他在战场学杀敌之法,还想抓他……
他并未打算动身,只是一眨眼功夫,萧唐身边人不见了,而头顶一道风声响起,不待宁隐挣扎,便已经被人拎着腰带提了下去。
胸膛落地,差点儿吃了一嘴灰,宁隐即便在西北被人摔打习惯了,心中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声娘。
不过这人功夫未免太好了些,京中何时出了这样高手?
宁隐一边心中猜测,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行礼道:“太子殿下恕罪,末将本无意冒犯,只是吃醉了酒在此处清醒一二,并无窥伺之意。”
萧唐垂眸看他:“你是今日赴宴之人?抬起头来。”
宁隐心中叹气,却是只能缓缓抬头,在看向萧唐时心中不知为何堵了一下,远看是月下仙人,近看更是无一丝一毫瑕疵,搂着他腰身人与他无一丝一毫不登对,可就是太登对了,才让人不是很舒服。
萧唐看向了他面容,瞳孔微微颤了一下道:“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