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黎沅轻声说了一句,“只是那些贵女如今只怕陛下不方便拒绝。”
接触朝政之事,便知天下尚未平定安稳之时,一国皇帝无子嗣也不打算有子嗣会对江山造成多么大动荡。
正是因为如此,黎沅才觉得反驳困难至极,但是让他亲手将林肃推出去也是不可能,此一生只要一人,陛下许他了一人,若是为了什么天下安定将人推出去,此生只怕悔青了肠子都要不回来。
“说要拒绝也好拒绝。”林肃揉了揉他脑袋道,“只要一一看过,再一一弃选便是,若生还没有朕皇后美,凭什么进入这宫闱之中成为妃子?”
“若生有我美呢?”黎沅被他如此说,没忍住笑着问道。
“在朕心中,自是皇后最美,无人能出其右,不过若是见她们……”林肃拉后了一些打量着黎沅道,“你素来好着素衣,白衣,虽仍是好看,但不比红衣张扬,让妄图比对者有无地自容之感,我让丝织局给你做几套新衣出来如何?”
黎沅心中刚刚升起穿着华丽些艳压群芳想法出来,便被这人一语勘破了:“陛下决定就好。”
相爱人是知心人,世间再无任何事胜过此事美好了。
林肃御笔朱批允了贵女入宫选拔,期盼着帝王开枝散叶文臣们松了一口气,各家夫人在自己女儿中挑选时候,黎国皇室中人被送进了齐国国都,与曾经梁帝,南帝等比邻而居。
即便是帝王,闲来无事除了吟吟诗,作作画伤春悲秋一番以外,也会关注其他人八卦,尤其是曾经身为对手黎帝八卦。
毕竟其他帝王还算是衣衫干净进来,便是曾经宫廷妇人进来时也算是衣衫整洁,可黎帝连带他最宠爱德妃和儿子进来时,却让梁帝差点儿误以为这是去花街柳巷争风吃醋过客人进入此处了。
林肃下令不必苛待,士兵自然也就对他们没有那么严苛,想要打听一些什么事,也算是知无不言。
“你说他们啊,那个皇帝睡在美人安乐窝里被抓,那个什么妃子是跟男宠厮混时候被抓,之前有权有势,现在什么都没了,绿帽子这种事有打了。”士兵嘿嘿笑道。
梁帝恍然大悟,他也算是知道些黎国曾经污糟事,看着对手比自己下场还惨,当真是老怀安慰:“那你们皇后不管他们么?”
“皇后下令,他们与你们不同,衣食一类都要自己做工换取,否则饿死也是不管。”士兵说道。
看来黎帝当真是把他那个儿子得罪狠了,宠妾灭妻,又让嫡幼子远嫁他国,任凭哪个昏庸皇帝都干不出这种缺德事来。
他们是囚犯,地位低,但是还有比他们更低人时候,就让人心情很是愉悦了。
黎国皇室入内,从前有人伺候,如今却是水要自己打,火要自己烧,饭要自己做,都是一群养尊处优人,哪里做过这些事情,偏偏从前尊位之人现在都沦落成为了一样身份,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当真是如同市井骂街一般,让其他皇室旧人看了好一番热闹,
黎国皇室入京,黎沅自然是知道,曾经黎皇后,如今黎太后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闻他们遭遇时喟叹一声:“当真是冤孽。”
毕竟年少情深,如今听闻,也难免感慨一声时移世易,人已不同。
黎沅并未第一时间去看他父亲,而是先来看了太后:“母后可是觉得父皇可怜?”
黎太后知道如今她境遇皆是拜自己儿子所赐,若齐帝并未纳黎沅为皇后,如今恐怕她也是那囚牢中一人:“母后知道那是自作孽,只是感慨一朝从云端坠落,只怕落差极大。”
“母后看看这个。”黎沅将之前递进京中文书给了一旁宫人,由他捧了过去。
文书上自是写了当时黎帝和他德妃被抓时遭遇,黎太后本是疑惑,不过翻看了两眼,本是略有些愁绪面孔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如今一看,倒觉得大快人心了。”
宠爱嫔妃与他人私通,连他们儿子都不知道是不是亲生,当真是可悲,可恨又可笑至极。
曾经年少情深变得如此不堪,黎太后哪里还会有一丝一毫怜悯:“沅儿,若要行事别杀了他们,否则于陛下大业不利。”
“儿臣省。”黎沅笑了一下起身告辞。
他今日便是来断绝母后最后念想,礼仪孝道自然是要父慈才能子孝,母后当时失踪不见,为父者却还能在美人堆里寻欢作乐,当真是该死!
离开寿辰宫,黎沅唤人套了马车出了宫,皇后出宫,林肃这里必得消息。
【小皇后要去教训坏人了,宿主不去看看么?】06问道。
那可是相当经典打脸场景,一想想就觉得酷炫狂霸拽。
【他没叫我去。】林肃继续翻看初定法典,没有动身意图。
但凡爱人,都希望在爱人面前展露自己最为美好一面,而若是打脸仇人,必然是面色冰冷,手段毫不留情,对于一个在他面前软跟小猫儿一样小皇后来讲,展现像毒蛇一样一面实在是有些困难。
他只需知道他小皇后不是谁都能够拿捏欺负就好,何苦面面俱到。
【宿主何时这般听话了?】06很是不解。
【而且外面很热。】林肃侧撑着头说道。
旧梁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