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也太没有天理了!”陆过跟随在林肃的身后说道,“我追姑娘的时候可是要什么给什么,你这一通整人,人还愿意嫁给你,这这……”
林肃停下看他。
陆过差点儿撞上他,直接一个大跨步止住,求教道:“怎么办到的?教教我呗。”
那目光非常的虚心求教。
林肃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个讲究天赋的,你学不会的,小陆。”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陆过这样的跟别人玩套路一准会被套进去钻不出来。
陆过一时竟不知道该说这个称呼果然如此还是该说林肃瞧不起他的智商,虽然他几顿饭就被骗来,但是……
“喂!”陆过叫他。
“好好保留好你的真心,别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林肃远远说了一句,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
沈塘醒来的时候浑身酸软,竟是难得的不想起身,室内的黑暗并不影响视线,只是之前坐在那里弹琴的人不见踪影了。
沈塘忽略心里些微的失落,坐起身来喊了小厮问话,才知道自己这一觉竟然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林公子走时特意嘱咐说不要打扰您,”小厮补充道,“让您好好休息。”
沈塘本是觉得骨头都软了,听见这句话却是睁开了眼睛:“你们倒是听他的话,就不怕我出什么事么?”
他这话听着是问责,却无问责之意。
那小厮嘿嘿一笑:“公子说笑了,夫人那边都要给您和林公子定日子了,这满城的人都要知道了,怎么会出事。”
沈塘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困意顿时没了:“满城的人都知道了?!”
“是呀,那日不是见林公子抱您嘛,大家都觉得您这是一对璧人呢。”那小厮笑的讨喜。
沈塘因为他的话没忍住笑了一下,下一刻却是连忙沉下了心来,这事若是与旁人自不要紧,可是与林肃的事情他是在萧煌那里报备过了,如今倒像是真为了大业妥协一样。
若让林肃知道了,指不定会多想,可不让他知道,林肃嫁入沈家,就相当于站到了萧煌的背后,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若让萧煌察觉了他二人之间有感情,只怕此事会成为把柄。
在此之前他可能不会如此想萧煌,但是在这么多年以后认识到那个男人凉薄的内心后,内心失望暂且不说,只知道从前的兄弟情在权势面前什么都不是,必要时,他也会成为萧煌舍弃的一颗棋子。
沈家是首富,却也容易为人觊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扶持萧煌上位后仍被舍弃,他倒是不怕,可父母年事已高,林肃若被绑在了沈家这艘船上,还能全身而退么?
沈塘的情绪从高兴转为低落,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问道:“少爷,与林公子成婚,你不高兴么?”
“高兴,”沈塘挥手道,“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是。”那小厮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塘再无睡意,直接赤脚踩在地上来到了桌前,提笔写着他与萧煌之前的一些计划和目的,萧煌想要上位,就必须拉拢权臣,再铲除一些不服从他的人,其中人力物力都需要沈家的财力支持。
所以那个人的计划他知道的很多,但真的全部列出来,他发现自己好像知道的太多了,一个帝王可以不仁,但是他所做的阴私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很多人知道,一旦传入百姓耳中,名声尽毁,青史留名也不会是好的名声。
想不让其他人知道,就要减少知道秘密的人,沈塘放下笔细想,若他有一日为了权势做了不少事,杀了不少人,最后成功时可会让那个知晓他一切事情的人活着?
不会。
这个答案来的如此的肯定,他不会!
那他可会让有能力扶持自己登上高位的人活着?
以他自己的心性而言,或许会夺取那个人的一切能力才能放心让他活着,但杀与不杀,只在一念之间,而以他对萧煌的了解,对那个人无用的人,往往在不经意间就消失了。
从前沈塘觉得萧煌身份位正,乃是元后嫡子,自会像元后一样宽仁待下,可是他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很好罢了。
那时他觉得不会轮到自己,如今想来他沈塘又算得上哪根葱?
良禽择木而栖,他当初对林肃说的那句话又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想拿沈家和父母的性命去赌萧煌的为人,他更不想失去林肃。
但一切不能直接决定,他需要最后一次的测试,来决定今后沈家的去向。
科举考试,来自各地的学子汇聚,有尚未加冠的少年,也有须发皆白的老者,皆是向学而来,只为求那榜上有名。
十年寒窗,舞弊当真是对此时最大的亵渎。
沈家有一座酒楼开在贡院的对面,本来因为云来客影响的门可罗雀,近些天客人却有回流之象。
“这有何稀奇?传言沈家公子要与云来客的店家结亲了,这以后亲如一家,怎么可能抢生意?”有人在楼下放肆畅言。
“沈家之前的生意被抢的一干二净,如今结亲,不会是妥协吧?”
“谁知道呢,反正结亲是咱们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