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发生的战争封华并不知道,也不关心,她已经跟吴家告别,来到了火车站。
吴家祖孙三代四个人外加斧子来送行,送封华和吴双。
孙力勤从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子弟混到一方小人物自有他的厉害之处,今天封华白天不在的时候,他已经来到吴家,快刀斩乱麻地跟吴双离了婚。
吴双也是利索,拎着之前准备好的行李就来到火车站,她要下乡当知青了。
吴家现在手里有粮食开路,安排个指定地点下乡还是很容易的,就是掩盖吴双离异的身份都不是难事。她被分到了靠近上海的一个郊区农村,正好能跟封华同行一段路。
有吴家唯一下过乡的吴光明的经验,北方是不能去的,冬天能冻死个人,真不是开玩笑。哪怕冻不死,冻掉个耳朵还是非常轻松的,三九天出去走一圈,回来的时候左耳可能已经跟右耳告别了。
“你啥时候再来啊?”吴光明一脸不情愿地对封华说道,说好了教他功夫的!结果在他家住了这么久,他竟然连一招一式都没学到。而且说好的赚钱大计也被截胡了,这日子,简直没发过了。
不过好在不用再回农场了......
到底是个少爷,受不了那个苦,之前那一个冬天每逢下大雪他们就得上房扫雪,不然土房子非得压塌不可,院子里也有人负责清扫,不然雪停了门都打不开。
雪下多久他们就得扫多久,他虽然没有冻掉手脚和耳朵,但是得了严重的冻疮,那种钻心的刺挠,他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三四个月吧。”封华也不确定了,如果顺利的话,两个月就能返程回来,如果一会火车上再认识个“李光明”“赵光明”的,她也不好说了.....
与冬天返程比起来,似乎“博物馆”更重要,真有人有珍藏想出售,她也不是不能耽误的~
斧子看着封华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的吴家人都说了。
“我到了地方给你写信,呃,给吴家写信。”最后,斧子说道。斧子的事吴家也雷厉风行,安排好了,冬季征兵肯定能让他走。
“嗯。”封华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你别忘了给我回信。”
封华看着他认真道:“你好好干,干出个人样来。不过还是命最重要,有些时候要多动动脑子,别冲动。”封华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回信?这个真没有。
“嗯!”被激励了,被期待了,被关怀了!斧子重重地点点头,他一定好好干出个人样来,当班长,当排长,当连长.....再往上没敢想。
总之,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不给封华丢人!
告别了众人,封华和吴双来到了卧铺车厢。吴自强好歹是个领导,给亲属安排个卧铺还是可以的。
封华心里也松了口气。这趟火车可没遇到什么事故,所以车上满满登登,也不是什么特快专列,而是逢站必停的那种,所以路过乡下的时候难免会遇见一些坐火车的鸡鸭鹅狗猪,现在动物是可以上车的。
60年这些家禽家畜虽然稀少,但真不是绝种了,而是成为了家庭最珍贵的财产,走亲戚做大礼或者“贩卖”,或者根本就是主人要离家很长一段时间又不放心别人照看,只好随身带着了.....
如果一只猪在你身边停留几个小时甚至更久,被溅上屎尿是必然的。
......
首都是大站,火车经停的时间比较久,有一个小时,封华和吴双上车的比较早,坐在床边随意地聊着天。而吴双可能是本来就内向,或者现在正对未来充满了迷茫,聊天有些不走心,不经意间就会走神发呆。
封华能安慰的都安慰过了,再说也是无用,只能靠她自己去体会。她索性也闭了嘴,转头看着窗外,看看这60年的首都火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比想象中热闹许多。
此时正是普通旅客的进站时间,一个个大包小包飞奔而来,到了火车边上也不走门,而是从窗户爬进去,抢座位。
封华想了想,拿出相机“咔嚓”了一声,留作纪念。突然,她的视线一凝,落在了几个蓬头垢面、一瘸一拐,刚刚下车的人身上。
竟然是杨小军四人......
“小军,怎么办?”其中一人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不知道何去何从。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找车回家了!”杨小军气道。
“怎么找?”另一个人问道。
杨小军一下转过身对他吼道:“怎么找你问我?几个月火车站白混的吗!”
其他三人都没吱声,可不是白混了吗,不然怎么会坐错车!还坐反了方向!坐到北京了才发现!要不是北京太有名,他们得坐到终点去!
四人那天一路惨爬,爬到天黑才让老乡发现,他们谎称遇到劫道的了,钱被抢了,人也被打成这样。好心的老乡通知了村里人,把他们抬到了公社医院,然而公社医院的医生怎么治得了封华的独家手法,所以四人的脱臼只能硬挺着。
挺着挺着倒是没有开始那么疼了,但是瘸了...平时虽然不太明显,但是也有点高低脚了,而且走快了不行,走快了就瘸得厉害。
至于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