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青崖沉下眉眼,上官婉儿手握剑鞘。
只待武曌一声令下,他们必让这大胆之徒命丧于此。
然而武曌认真打量了淡岛世理一番,嗤笑出声:“你可知道,王权者过度靠近德累斯顿石板,就会被影响数值,打破力量的平衡?”
“是的陛下,我知道。”
“那你可清楚,宗像在黄金死后,接过了石板的管理权?”
“我清楚。”
武曌挑挑眉:“既然你都知道,那宗像会被影响不是意料之中的吗?还跑到朕这里做什么?”
“要是你不能给朕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的话。”武曌轻呵:“朕可就,把这当做是青组对朕的挑衅了。”
“铮——!”
上官婉儿随即长剑出鞘,眸光森冷如剑光。
淡岛世理只向旁边看了一眼,就接着说道:“我不止一次的看到您与我王同进同出御柱塔,每次我王与您分开后,威兹曼值都会剧烈波动。并且,今天我发现,不仅是王权者的力量和威兹曼值受到影响,我王的身体同样受到了伤害——这并不是石板能做到的。”
“而唯一可以对我王造成伤害的,就是您了,陛下。”
淡岛世理能感受到,上官婉儿手中的长剑已经紧贴着她的脖颈,金属泛着奇异的寒意,冷得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但她依旧克制住了自己反击的念头,顿了顿,接着说道:“请原谅我的多疑,陛下。但是在拜读过您的功绩和帝国历史后,我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武曌懒洋洋偏过头,目光越过淡岛世理,看向酒吧花窗之外。
“喂,门外的那个,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八田美咲猛然侧头看去:“什……外面有人??!!我怎么没有感受到!”
武曌“唔”了一声,很是无所谓的回答:“婉儿见过吧,那个人。”
她摸了摸下颌,思索了一下,再看向淡岛世理的眼神充满玩味:“不止这一个吧?”
没等淡岛世理回答,青崖便闭上眼眸,沉下心扩散开自己的神识。片刻后,他睁开眼,苍青色的眼眸寒凉如冰。
“小半个sceter 4都到场了吧……倒是舍得下血本。”
淡岛世理面色如常:“王在,我在,王不存,我不存。sceter 4不仅是为了守护秩序,更是为了守护王。当我王受到威胁,再怎么谨慎小心都不为过。”
武曌轻笑着眼波流转,柔软的布料在她身下堆积如雪,袖摆上怒放的牡丹鲜活如真。她当着淡岛世理的面,扬了扬手中的个人终端。
然后笑吟吟开口:“听到了吗,宗像,真羡慕你有这样忠心的臣子啊,为了你,竟然不惜以卵击石。是真的觉得朕是好脾气的家伙,不会做些什么吗?”
淡岛世理错愕。
轻微的电流声嘈杂传来。
随即,宗像礼司的声音化作电波,从终端的扬声器传出来。
“呵,陛下说笑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和难得活泼的自我调侃:“没想到只是几句没有告诉他们,他们竟然能联想得这么多。还擅自离开工作岗位,真是不应该。”
淡岛世理一惊,几乎从椅子上跳着站起来。
却被一直死死盯着她的上官婉儿一把压了回去。
“陛下,您开门,向外看。”
武曌扬了扬下颌,示意草薙出云按照宗像礼司所说,打开酒吧的大门。
光线流淌满地,一道修长的身影投射到吠舞罗酒吧的地面上。
宗像礼司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抬腿,沉稳走进吠舞罗。
然后在淡岛世理错愕和慌乱的眼神中,冲她安抚的笑了笑,随即向武曌开口:“您就把他们当做探路的先行军吧。并非是挑衅您,而是为我开路,提前到场。”
“我想和您,谈一笔合作。”
宗像礼司回身向后看去,他挥了挥手,得到命令的sceter 4成员们哪怕再担心,也只能迅速退去。
片刻之后,吠舞罗门外只剩下了善条刚毅一人。
这位曾经亲手弑王的氏族成员,独自站在阳光下,一条空荡荡的袖子在身边吹拂卷起。
武曌眸光从他身上略过,最终落在宗像礼司身上。
“看来,比起茫然的氏族成员,你要更清楚自己的处境了。”
“是。”宗像礼司没有否定这一点——不,他让善条刚毅留下,本身就代表了一种立场。
——只要他的威兹曼偏差值大到无法修正的地步,面临堕剑的终局,那么,他不惧于死于刀下,以避免伽具都陨坑事件的再次发生。
这分明是,向死而行。
他勾起一丝礼貌的笑容:“但我还不准备就这么死去。”
“所以,陛下,我们联手合作,怎么样?”
武曌朱唇轻启,笑意晏晏,说出的话却让宗像礼司微讶。
“朕拒绝。”
淡岛世理已经被过大的信息量冲击得有些失神,还在艰难消化着这些消息。
而在宗像礼司惊讶的目光中,武曌招了招手,示意草薙出云将战报汇总册拿过来。
“sce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