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说:“臣妾见皇上日日醉酒,很是担忧皇上的身子,所以忍不住来看看您。”
“不用看朕,朕的美人死了你同样没机会。”卞承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上方。
孟离:“……皇上,之前臣妾有说过,心已然死去,成为皇后,也只是命运如此。”
改不掉的自恋。
“笑话!你也心死了吗?朕的女人一个个对朕都死心了吗?”他又突然坐了起来,愤怒地看着孟离。
孟离:“是曾经的皇上对臣妾过于残忍,臣妾不死心也不行。”
“恰好皇上也并不在意臣妾是否死心。”
卞承冷笑一声:“朕自然不在意,可你如果真的死心了,也不会来朕这里。”
孟离:“可不管怎么说,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也有该尽的责任,希望皇上振作起来,不要沉沦在痛苦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了。”
卞承讥讽一笑:“是啊,朕给了你皇后尊位,给了你荣华富贵,你的确有责任,可朕现在什么也不想管,失去最爱的人,这天下对朕又有何意义?”
孟离哎了一声:“若是母后听到这话,该有多伤心?”
“皇上切莫辜负了母后,御上房已经堆积了很多奏章,就等着您去处理,朝臣们已经多日未上朝,他们也有很多事想给您禀报。”
“不管!朕什么都不想管。”卞承脑子晕乎乎的,管这些做什么?
他每时每日都饱受着痛苦,只有喝酒才能让他好受一些,不喝酒就痛苦,痛苦的时候同样无法清醒的处理事务。
“皇上啊!”孟离悲叹一声:“您不能这样,还有很多事需要您来处理,群龙无首,天下将会大乱的。”
“滚,朕不想听你在这儿说教。”他随意地捞起一个东西朝着孟离砸过来,孟离避开之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嗯……
居然是‘柳美人’的牌位。
看来皇上现在是真迷糊的,不然也不至于把她牌位乱扔。
“臣妾告退。”既然都开始扔东西了,孟离也就不继续在这儿呆着,若是继续呆着,可能这房间的东西都要被砸坏。
上次太后来,就是整个屋子的东西都砸了个遍,还把太后给砸伤了。
太后也是头铁,她坚信皇上不敢砸她,不会伤她,但自从柳美人‘死后’,他脑子几乎就没清醒过,那还管得了那么多。
现如今太后也卧病在床,唉声叹气,非要让她来劝说皇上。
孟离走后,卞承又往嘴里灌酒,他如今便是醒来就喝酒,喝了酒就睡,要么就神志不清地躺着,全然忘了身上的重担。
也不是忘了,单纯的不想处理,也没有精力处理。
孟离则是回到太后那里,太后还等着她回话。
怎么样了?”太后斜靠着枕头,她额头上包裹着白布,是被卞承给砸伤的,砸得脑门都是血,导致太后心中又气又悲。
她生了个什么不孝子,居然还能对她动手?
她不过就是去劝了几句,让他振作起来处理朝政罢了。
自己被他所伤,朝臣们知晓后纷纷摇头,自古皇上为人表率,忠孝要两全,不孝也是犯了大忌,看得出来朝臣们对皇上越发失望了。
这让太后心中越发不安,就怕皇上从此荒废朝政,那不仅仅是把先帝和祖宗的努力付之东流,也可能导致国家异变,让某些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孟离摇了摇头说:“臣妾惭愧,未能让皇上有所改变。”
“还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太后拧着眉,问道。
孟离轻轻点头。
太后嘴唇动了动,而后说道:“哀家认为,那柳美人就是皇上的劫难,活着的时候,让皇上迷失心智,死了,还让皇上一蹶不振。”
“便是劫难,若是皇上愿意挺过去也还好,可如今皇上的状态就是自暴自弃,沉沦其中了。”
其实卞承这种行为有些像当初的她,她昏迷那些年,沉沦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甚至于说没想过走出去,认为自己应该承受,那是一种自我惩罚,同时也在责怪自己无能。
当初责怪自己没能早点回到位面,起因是觉得自己弱小无能。
而卞承如今大抵也在责怪自己无能,他觉得自己没能让柳美人爱上他就是一种无能。
若是爱上了他,就不会选择离去,可能还间接的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她。
经历过一些事,能理解的东西就越来越多,孟离在心底叹息一声。
太后很是惆怅,无奈点头认同孟离的话:“是啊,可现如今没有谁能唤回皇上的心。”
“哀家细细想来,倒是希望那柳美人没死,没死,皇上也不会这样了。”
“母后,朝臣们很多人也想觐见皇上,可皇上纷纷不见,昨日有两个大臣也是在外面跪了一天,也没见上他。”孟离说道。
太后愁眉不展:“这未免叫人寒心,大臣们也是想规劝他。”
“该怎么办啊?孩子。”太后很是无助,作为太后,去一趟都能被打伤,谁人还敢去?
去了又有什么意义?
那天她甚至以死相逼,让皇上振作起来,可皇上充耳不闻,他似乎根本听不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