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半夜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乌诀房间里挤满了人,落脚都吃力,以各种姿势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尽管乌诀睡前,再三叮嘱这些人不要睡,要守着他,但这些人也是人。
赶路了这么久,伺候乌诀又相当的累,抵不过困意,都睡着了。
所以孟离直接把乌诀带走了。
送到了一个做绝户头生意的人家去。
孟离觉得自己办事速度非常快,白日跟乌诀相处那段时间,就想到乌诀应该需要承受点不一样的痛苦。
因为……
委托者被他欺负了。
因为这件事,委托者甚至想要绝食自杀,绝食了两天,被乌诀派人灌吃的,没死成。
自己操刀吧,太恶心了,辣眼睛。
那就出去找人动手,这年代民间有很多做这种营生的,很多人想要入宫做太监,得在入宫之前就把这点事搞定。
给乌诀喂了药,让他彻底陷入昏迷,免得到时候闹腾太厉害。
只要钱到位,晚上叫人加个班非常容易。
所以乌诀就这样被……
然后孟离把乌诀挂在了最热闹的一条大街的牌坊上面,没衣服,非常引人注目。
走之前,还给他吃了点药。
第二天天明,乌诀就被人围观了。
白花花,像一头瘦猪。
感觉一阵刺骨的疼痛,还有耳边恍若闹市嘈杂的声音,乌诀缓慢的抬起了沉重的眼皮,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是被吊着的,低头,看着很多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身上还有朱红色的笔写着:我是乌诀。
反正孟离是担心别人不认识这是乌诀的。
让你名声远扬吧,不用谢。
孟离还在考虑,要不改天找一找类似葵花宝典的功法赠送给乌诀,毕竟他已经完成了葵花宝典的第一步,欲练此功,必先……。
她还给拍卖场那边的老板写了一封信,说如果瀚山宗的人过来问什么,就说从来没见过她这个人。
老板看了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些江湖纷争从来不断,便是不写信来提醒,他也不敢说见过这女子。
拍卖场那么多客人,自己也不是每一个都接待的。
刚把信烧毁,就有小厮前来,告诉他乌诀出的事。
老板:“……”
这也太…狠了吧。
相处起来那么温和的姑娘怎会如此丧心病狂?
所以乌诀出名了,客栈的下人们醒来,发现自家少宗主不见了,骇然不已,连忙四处寻找,各种打听:
“见到我们家少宗主了吗?”
“谁?”
“你家那少宗主叫什么名字?”
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些下人是乌诀的。
而且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特别多,有的只有几个人的门派,生个儿子,也管叫少宗主。
“乌诀,见到了吗?”
“乌诀?”人闻言,面色古怪,只是给这些下人指了指一个方向。
等人火急火燎地赶过去,见了乌诀双唇无颜色,面色惨白,身上几个血字,一副骇人的模样被挂着,顿觉五雷轰顶。
被劈得动弹不得。
脑子空白那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乌诀看到自己人,连忙鬼叫起来。
听不出他在喊什么,主要是他痛得发音都不利索了。
下人们这才回过神来,可是被挂得那么高,他们也不会平地起飞,需要借助工具。
光是找工具都忙活了半天,在乌诀觉得自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算是被解救了下来。
浑身虚,又疼痛难耐,下人们一见伤口,都感觉身体发颤。
少爷这是完了啊!
他们也得跟着玩完,宗主肯定要责怪他们没保护好少宗主。
火急火燎带着乌诀去求医,乌诀面色扭曲,神智都模糊了,在一片人群之中,恍惚间瞥到了一个带着黑色帷帽的女子,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很明显,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孟离的方向,喊道:
“是她,她在那里,她来了。”
下人们顺着乌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
昨日见过孟离的那两个下人,更是脊背发凉,毕竟昨日遭了她的道。
世上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霸道残忍的怪人,少宗主不过是对她拍了一下桌子,她就如此狠绝。
当然也顾不得去寻找罪魁祸首,毕竟真的找到了自己貌似也不能奈何人家。
还是少宗门的命要紧。
周围围观的人尤其的多,交头接耳,没有我是乌诀那几个字还好,有了那几个字,再结合现在的情况,见过乌诀的人再一确认。
再一传扬,便都道这是瀚山宗的少宗主得罪了人,遭了报应。
但这被整治的方式,也太不人道了吧。
很多男子莫名觉得某处一凉。
都成这样了,就是华佗在世也无法给乌诀恢复原状,只能挽救他的性命。
而且能不能挺得过去还两说,因为乌诀没多久就发起高烧了,迷迷糊糊间喊得都是饶了我吧。
别杀我之类的话。
在江湖上闹了一个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