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八岁那年,得了风寒,你不是舍不得半分纹银让我看大夫吗?”
“得亏我命大,熬过来了。”
“我十一岁那年,天特别冷,成日都是绵绵的雨雪,你不肯给我添一件新衣,还叫我去那结了冰的河里面洗衣裳。”
“当时我感觉我骨头都要冻坏了,冻得生疮,你不也不肯给我买上半盒药膏抹一抹吗?”
“这些小事实在太多了,我数不过来了。”
“就去年,我腹中有了夫君的孩儿,你不是活活逼我喝了那落子汤吗?”
“叫我不要生下来给夫君添负担,添麻烦。”
“孩子没了,我亏了气血,你却舍不得把那院子里的老母鸡杀一只给我补补,而夫君一日想吃肉,你却连忙杀了。”
“说起来我还是沾了夫君的福,不然我连一口汤,也是没得喝的。”
“这些,难道您都忘了吗?”
孟离细细给莲福数来,凌厉地看着莲福。
“所以你还说我是野鬼吗?我就是鬼,也是被你害死的鬼,还是那个你从不肯好好对待的英妹。”
莲福没想到对方真的能把这些陈年旧事说出来,算是勉强在心里排除了孤魂野鬼附身的可能性。
但英妹为什么要这样报复她?
她做的有错吗?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宽裕,一个丫头片子,哪里那么娇贵?
而且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早知道有今天,当时就该掐死。
“英妹,你不要这样。”
莲福嘴唇动了动,最后说道。
“只要你乖点,我其实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孟离对着莲福说。
莲福到底学不会跟素日她呼来喝去的人低头,只那么一句,她又不想再低头了。
她冷冷地说:
“你到底想要怎样?你这是大逆不道知道吗?我是你娘,你娘!”
莲福说到最后,吼叫起来,用手指着孟离。
眼睛瞪得大大的,布满血丝,略显浑浊。
“娘?所以啊娘,你还是不识趣。”
孟离又给了莲福一道攻击,莲福痛了起来,下意识就说:
“不了,不了,别。”
孟离:“不,你之所以不听话,还是我对你的惩罚不够重。”
她这次没再莲福一喊就停下来,而是继续攻击着。
但是莲福熬不住呀,宁愿痛晕过去,也比现在好,可偏偏又不像刚才那样直接晕掉。
还能感受得到。
“我错了,错了。”莲福抱着头在床上打滚。
孟离恍若未闻,并未停止,莲福受不了了,她道:
“我都说了我错了,你是要弑母吗?”
“弑母有何关系,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娘。”孟离无所谓地说。
“大不逆,大不逆啊,你这样的娼,妇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就该永世不得超生!”莲福痛得难以忍受,不管不顾地骂道。
孟离笑了笑,看来莲福是给她练习精神力掌控的机会呀。
毕竟这个力道的掌握也是一门技术活,要让你即痛苦,又无法解脱。
孟离稍微加重了攻击,抓过莲福的头,迫使莲福的脸对着她,她说:
“你的嘴巴要是还不干净,我索性就把你给毒哑,看你成了一个哑巴,还怎么骂人。”
莲福也是惹急了,呸地一声朝着孟离吐口水,孟离也没料到莲福要吐口水,中了招,她掀起莲福的床单在脸上抹了抹,抹掉了唾沫。
阴冷地说:
“干得不错。”
她用精神力凝聚成针,密密麻麻朝着莲福的嘴扎去,莲福顿时感受到嘴如针扎,她在嘴上抓来抓去,仿佛要把嘴上无形的针给抓掉。
这幅模样非常滑稽,孟离冷笑一声:
“还骂人吗?”
莲福终是胆破心寒,她唯恐自己真的变成了哑巴:
“不骂了,不了。”
“还吐唾沫吗?”
孟离虽然做不到同样吐口唾沫回去,但有更多的办法。
“不,不了。”
孟离这才笑了笑,收回了对莲福所有的攻击,她柔声说道:
“明明可以好好过日子,你非要享受这种折磨,何苦呢。”
“英妹,你说你不是鬼,可是你这些做法,明明就是鬼的手段啊。”莲福缩在里面去了。
靠着墙,能离孟离多远就多远。
若是她有力量靠穿身后那堵墙,约莫也是被靠穿了。
“只能说我命好吧,得了高人指点。”孟离轻描淡写地说。
莲福闻言,心中一番计较,她眼神闪了闪,问:
“什么高人?说来给我听听。”
孟离:“怎了,你也要去求那高人吗?高人说了,只会帮助可怜的人,你作恶太多,高人是不会理你的。”
“我哪有作恶?”莲福反驳。
如果她真的作恶,当时就该把这孩子弄死,反正不是自己亲生的。
现在也是悔不当初。
孟离:
“不用想了,你以为我傻吗?会把高人告诉你?”
“你乖点,好好赎罪。”
莲福揉了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