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意把手机屏幕暂时扣在床上,双手捂住脸,抿住唇笑,人也躺在床上翻滚了两圈。
周之越: “看不见你了。”
许意压抑着笑意,说: 等一下,网络好像有点问题。
周之越: “哦,好。”
大概过了半分钟,许意才管理好表情,但没着急把手机拿起来。网络好了,不过你先等一下,我也换下衣服。
周之越“嗯”了声,说:“不急。”
为了节约行李箱空间,许意带过来的是件吊带裙睡衣。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才想起今天上午工作时出了一身汗。
上午的拍摄场地在室内的摄影棚,暖气足,加上里面人多,密闭的空间,闷热得跟夏天似的。她穿得厚,加绒保暖衣再套层毛衣,又不方便当场脱一层,几乎快热吐。
但跟周之越的视频电话刚通上,许意又不想现在挂断,于是把手机拿起来。听见周之越的声音: 不是说换衣服?
许意拿着手机,去把酒店房间的窗户开了条缝。“等会儿洗了澡再换吧。”
窗帘刚拉开一条缝,看见外面下起了雪。下得还挺大,没有风,大朵的雪花纷纷扬扬飘在半空。
许意也把摄像头切成后置,笑着说:“周之越,你看,我这里下雪了。”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下雪,就是大学时,跟周之越一起。
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只是一起参加一个敬老院的志愿活动。出门的时候,在院子里,就看见外面开始飘雪。
许意从小在不下雪的南方城市长大,也从没在冬天去过北方,当时觉得下雪十分稀奇,用手机拍了好久的照片,还发了九宫格的朋友圈。
当时收起手机,就看到周之越在她身边不远处,似乎还看了她一眼。
周之越也拿着手机去到窗边, “我这边没下雪。北阳这几年空气污染严重,冬天也很少下雪了。
许意: 大学那会儿好像还挺经常的。对了,你记得吗,我第一次看见下雪的时候,你也在,在向春敬老院的院子里。
周之越好像是把手机放在了窗台上,许意看见屏幕黑了。他说: “嗯,你以前跟我说过。我说不
记得,你还生气了。”
许意: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当时我们本来也不熟。
听见周之越很轻地笑了声, 你问我?
许意摸了下鼻子,也笑: “好吧,我都不记得还因为这种小事生过气。可能是那会儿年纪小,精力太旺盛。
安静了不到两秒,她说: “你别把‘我’放窗台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于是,周之越把手机拿了起来。还是窗户外面的画面。
“刚才给凯撒小帝梳了下毛,腾不开手。”
许意: 好吧,现在梳完了吗?
周之越: 嗯。
又说了几句话,许意去小沙发上靠着,又开始提意见。“你把摄像头切回来,我想看你。”
周之越淡声: “回来就能看见了。”
许意挑了下眉, “那我也不给你看!”说着,就真把摄像头切成后置,对着冷清清的酒店房间。
从前上大学时,寒暑假许意回苏城,两人也经常打视频。先开始,周之越很抗拒露脸,说在手机屏幕上实时看到自己的脸很奇怪。
许意针对这件事跟他对抗了好几个来回,才终于让他勉强答应开前置摄像头。
五年过去,这怪毛病又回来了。
现在,手机屏幕上,大小画面里都没人。一个拍酒店房间,另一个拍窗外。
僵持很久后,周之越先开口,语气懒洋洋的: “你切回来。”
许意: “我不。除非你先切。”
片刻后,对面的镜头终于翻转回来。许意看见他穿着深色的短袖睡衣,站在卧室阳台那边,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
许意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周之越眉梢微动, “你怎么还不切回去。”
许意笑了下,故意说: “我后悔了,不想给你看。”
周之越脸色沉了些,略带威胁的语气叫她名字: “许意。”她笑着把摄像头切回前置。
周之越神色缓和下来,在屏幕里看见她笑出两个小梨涡,不冷不热地说: “你还挺开心。”
许意脸上笑意未减: “我哪有。
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在这边,其他同事也都回北阳了。”
“哦。”周之越说: “那我还是过…”
话没说完,就被许意猜到下文,打断他,表情和语气都正经了些: “你就别再折腾了,好好休息,昨天就没怎么睡吧。过两天我也就回去了。
不然,我们才刚…你就猝死,那多不好。
又闲聊了会儿,许意实在忍不了身上这两件厚重的衣服。酒店房间的暖气没法关,开着窗户太冷,关掉窗户又太热,她拿着手机站起身。
周之越: “去哪儿?”
许意: “我去洗下澡,然后把衣服换了。”
周之越说: “好,那你先挂了吧。”
许意一手拿着睡衣,另一个拿着手机往浴室走,随口说: 不用挂,我带着手机一起呗。周之越那边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