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恰好停到一楼。许意完全不好意思回头去看周之越,挽着姜凌的胳膊就从一楼下去。
两人住的小区都不在同一个方向,出门没多久便分头走。
许意走在路边,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刚才电梯里那句“干他”。也不知道周之越听见没.肯定听见了,姜凌嗓门那么大,周之越耳朵又不聋。
但是,听见就听见吧,同事之间的玩笑而已,还能怎么样。
许意一边东想西想,一边慢吞吞往九里清江走。
天已经黑了,路灯落下暖黄色的光,旁边一排写字楼仍然亮着耀眼的灯光,另一边车来车往,时不时传来一声刺耳的鸣笛。
大约走到三分之一,马路上一辆拉风的烟灰色阿斯顿马丁缓缓开过。车窗是完全开着的,许意下意识瞥了眼,和周之越目光对上,看见他被夜风吹得凌乱的发型。
下一个瞬间,他转回头,把车窗摇上去了。许意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句,烧包。
周五晚上,从公司到九里清江的路还是有些堵。开车的周之越一路走走停停,跟步行的许意几乎是同时到达九里清江。
两人一前一后进家门。
许意换了鞋,小猫就扑过来,分毫没搭理周之越,而是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她心情不错地把猫抱起来,这才想起来问: 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啊?周之越漫不经心应道: 凯撒小帝。许意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周之越瞥她一眼,又重复一遍
门口还堆着许意没收拾完的箱子,两人一前一后绕进去。许意怀里抱着猫,忍不住问: “你为什么给它取这种名字?”
周之越已经走到卧室门口,转回头看她:有什么问题吗?
……许意抿了下唇: 没什么问题,就感觉是跟它不太搭。
周之越“哦”了声,关上卧室门之前,不甚在意地说: “那你随便改吧,想叫它什么就叫什么。
砰地一声,他卧室的门关上。
许意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养这只猫,平时没空照顾,猫跟他看起来也不太亲,甚至连名字都能随便改。
她摇摇头,抱着小猫回屋换衣服。
出来时,看见周之越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宽松的短袖短裤当睡衣穿,似乎是刚洗了把脸,肤色透白,下颌角边缘挂着几颗水珠。
电视调到一个纪录片的频道,他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敲键盘,看样子是在加班。
许意又不明白了,昨晚他也是抱着电脑坐在客厅敲键盘。明明不远处就有间书房。再不济,他房间里肯定也有桌子,为什么就非得窝在沙发上。
她走到门口的箱子旁边,打算继续收拾东西。
拆开一个箱子,发现里面基本全是她的书,有广告学、市场营销的专业书籍,还有各种中外。
书这玩意看着不大,重量却很沉。来回几趟之后,许意就感觉胳膊酸痛,揉着小臂上那点可怜的肌肉,去冰箱里拿水喝。
余光看见沙发上的周之越,已经把电脑合上,正悠闲地看那莫名其妙的“植物王国”纪录片。
对比动物世界的热烈,植物的世界似乎格外安静,而看似平和静态的植物,它们会思考、会合作…*
许意听得一头雾水,分手五年,已经完全搞不懂周之越现在的爱好。
而且,看见他过分清闲的状态,再看看地上几个等着收拾的大箱子,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
她把瓶子放下,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打算继续搬书。刚摞起一摞,耳边飘来周之越的声音:需要帮忙吗?
许意瞅他一眼: 还有大半箱呢…你有这么好心?
之前是男女朋友的时候,这些事理所当然地可以让他帮忙。可现在作为合租室友,许意还真不太好意思麻烦他,也并不觉得周之越是什么乐于助人的类型。
半晌后,周之越站起身,慢悠悠走到她身边。“可以帮忙。”
许意抬眸看他一眼,这个距离,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周之越接过她手里的一摞书,平静地补充: 不过有条件。
许意问: 什么条件?
周之越看着她,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几秒之后,轻飘飘道:“以后两周,每天的早餐。”毕竟,我进你的房间,是冒着很大危险的。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意一眼。
/>许意脸很快红了,想到电梯里那声响亮的“干他”。他听见了!他说不定还真当回事了!
许意低下头,立即转移话题: “你的意思是,之后两周,每天的早餐也给你准备一份?”
嗯。周之越抱着书往她房间走,没直接进去,站在门口停住。
许意心里默默打着小算盘。
她买的那些东西不是速冻就是微波即食,多加热一份倒是不费什么力,就是这个增加的开销问题…好像也不多?
周之越出来,看她一眼: 餐费我一会儿转你,多退少补。
许意: 好。你…也不用进去,放门口那个架子上就行。
两个人一起收拾,进度就快多了。周之越帮她把比较厚重的书搬进去,她在旁边搬些轻薄的。
突然没拿稳,许意手里掉下来一本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