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院子周围不少看热闹的村妇村汉, 门口围了不少人,越荀没理会这些人,边喊边走进了院子里,几个人都在院子里说话,他一眼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形。
石向强的母亲拉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满面为难之色, 想来就是石向强了。
作为大队里为数不多的在县城上班, 吃公粮的男人,是附近未婚姑娘最想嫁的对象。
和村民普遍面有菜色身形干瘦不一样, 他面色红润,身板壮实, 身材高大,国字脸, 浓眉大眼, 一副憨厚正直的范儿, 的确有些本钱。
这家的主人宁宝根站在一侧,宁宝丰蹲着抽烟。
在上房门口依着个女孩子,是宁秀秀, 她的手抓着门框, 面色苍白,双眼含泪看着院子中的情形,看起来柔弱又忧伤。
越荀进去, 他们的视线都转移到他身上, 越荀不等他们说话, 直接跨步过去。
“宝丰叔,宝根叔,你们都在啊。我昨天看到秀秀妹子落水,是真的心急的很,没多想就将人救了上来。看到她没呼吸了,我就想起以前见过救人的情形,就照葫芦画瓢了。我真的没有不好的想法。昨天要不是秀秀妹子明事理护着我,我估计就要被抓走了。我今儿来,就想看看秀秀妹子咋样了。秀秀妹子是个好姑娘,因为我被说闲话,我真的很过意不去。”越荀内疚的说道,先没提提亲的事儿,只是将昨天的事又说了下。
宁宝根刚才还说认干亲的事儿,转眼就被“打脸”了,他看着越荀说不出话来了。
一来是因为越荀说的话,辈分明显,二来是因为越荀这焕然一新的样子。
以前总是佝偻着背,缩着肩,胡子拉擦,看着就是个小老头,咋收拾成小年轻了!这叫宁秀秀咋认他做干爹?!
石向强听到越荀说的,转头看越荀,眼里没有一点感激之色,全部是愤怒,感觉随时都会冲上来打越荀。
越荀这个时候来干嘛?不是火上浇油吗?!
“听听,听听,认干亲,认情哥哥吧!那再怎么认都没血缘关系。说什么话糊弄人呢!别整有的没得。咱两家的婚事别提了,都留点面子,以后还在村里过日子呢。别伤了和气,伤了脸面。”石母拉了拉石向强说道。
“走走走!我又没留你。我家秀秀高攀不起你们家!没求着你要!赶紧给我走,别碍眼了!”宁宝丰气道,挥舞着烟袋锅子赶人,打到了石向强身上,石向强也没动。
“我和秀秀不退婚,妈我求求你!”石向强看向自己母亲。
“石向强,你说什么浑话!还不赶紧跟我走!”石母拖着石向强说。
“妈,说好的婚事,您不能因为这个就反悔啊!”石向强说道。
“什么这个那个!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你不听听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这样的媳妇儿娶进门你是想让全公社的人戳我们脊梁骨吗?我们家可不要不清不白的女人!”石母怒道。
“什么不清不白。秀秀是个好姑娘,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你们别在这里胡说。”越荀看向石母生气的说。
越荀也不知道是村子里的八卦怎么就传的这么快,还是有人推波助澜,刚才他在路上听到不少人在议论。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亲了宁秀秀,摸了宁秀秀,还有说的龌龊的,竟然说越荀是个偷窥狂,一直盯着宁秀秀,连她们在竹林子方便都偷看了,更有说宁秀秀是跑去和越荀私会去了。
好像有人故意要把他们两个往一块凑的一样。
没有利益的事,是不会有人做的。
把宁秀秀名声搞坏,让宁秀秀和石向强闹掰,两人单身后,一个娶宁秀秀,一个嫁给石向强,这都是有利的。
倒是像他搞出来的。
若是别的男人想娶宁秀秀,不至于破坏她的名声,还把自己和宁秀秀凑对,那主要传谣言的肯定就是想嫁给石向强的女人。
石向强是个香饽饽,早就有人眼馋了吧,趁着宁秀秀落水被他救的机会,就开始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了。
越荀在脑袋里想着,面上生气的看着石母他们。
“清清白白,你看看,现在队里哪家敢要她了?不要脸,你要不是一直盯着秀秀,怎么知道秀秀落水了。她可是去方便的,谁知道你偷看了什么。恶心!”石母讥讽的说道。
本来越荀就是引子,他时不时插话,让石母更加理直气壮。
越荀冤枉,他可是先在竹林子里挖竹笋的,什么也没看见!
“婶子,话不能乱说。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您别张口就说胡话!”越荀说。
“我说胡话?我就问问你,你对秀秀没有歪心思?!你今儿收拾这么干净还带着东西是干啥来的?!”石母问道。
“秀秀是个好姑娘,想娶她当媳妇儿有什么不对?怎么就是歪心思了?!你们不珍惜,就离开,别说这些恶心话。”越荀说。
“向强你看看!亲了摸了的,都处上感情了吧?!向强,你现在就问问秀秀,让她告这个越荀流氓罪,你看她会不会?”石母跟找到了证据一样。
“老嫂子,你何必这样糟践人!我说的明明白白了。您这样为难他们,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