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川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才得来的蛛丝马迹,他们的师尊仙逝百余年,就算没有魂飞魄散,如今的境地也不会太好。
仙盟的水有多深,他们都是明白的。
若是贸然前去要人,不仅打草惊蛇,甚至还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何况最重要的是,仙盟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世间为修为权力癫狂的人并不少,若是为权为实力,那他们师尊的状况不可能会好到哪去。
但林羡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去为此事奔波而自己置身事外?
她受师尊的教导的时候虽不多,但师尊于她,乃大恩。
“大师兄,你要去做什么,带上我总比带别人来得强。”
偌大的夕遥宗,也没谁能像林羡这样适合带出去的,即便是武力镇压,也让人无话可说。
“小八,你留在宗门内,”渡伶缓缓道,“夕遥宗内除我以外,你最是适合镇守。”
林羡的修为最高。
虽说夕遥宗不是什么可任人欺压的小宗门,但说到底,夕遥宗能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地位不曾衰落,无非是因为有大乘境坐镇,不仅是夕遥宗,其他宗门也是一样的道理。
声名一般的宗门,若是突然出了个大乘境,那就是鸡犬升天般的存在。
徒弟四面八方的来,一个宗门就即将迎来崛起。
林羡闻言,眸色依旧沉着,她道:“大师兄何必担心,别忘了,宗门如今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大乘境。”
第三个大乘境,裴漓之。
渡伶蹙眉,他如何不知那个师侄?
然而说到底,刚晋升不久的大乘境,如果面对的是那些年长许多的修士,难免会吃亏。
林羡和她那个徒弟在渡伶眼中,都是孩子般的存在。
“小八,别提了,此事听我的。”
林羡张嘴想再说句什么,却没能再开口。
夕遥宗这里说到底,渡伶应该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连安行舟这个掌门都听他的。
安行舟拍了拍林羡的肩膀,语气严肃,“小八,此事听大师兄的,莫要再犟了。”
林羡:“……”
她完全是被蒙在鼓里的状态,但同样不理解,师兄们为何不让她参与此事,就算要留人镇守宗门,也不至于非要她。
夕遥宗再不济,多年来与剑宗的交情也是可以的,夕遥宗有难,剑宗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当然渡伶的话不无道理,远水救不了近火,这句话谁都懂。
但若是因此就不让林羡参与此事,就很难不让人多想了。
等慕容霖终于从里面出来,俨然是满头大汗。
“你们也太乱来了吧?”慕容霖骂骂咧咧,“五师兄身体如何又不是心里没数,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他这上次没好利索这次又触老天爷霉头,他不躺谁躺?”
慕容霖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拉扯着几个同门的命,结果他这边刚从鬼门关将人拉扯回来,另一边又开始造作了,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气?
看他还这么精神地骂人,就足以说明里面燕景川无性命之忧。
医者父母心,慕容霖现在觉得这群都是不孝子。
玩命人士林羡默默往后退了两步,不想因此被误伤到。
而慕容霖大概是真的被气得不轻,矛头主要都是针对他那还躺在床榻上的五师兄,无暇顾及林羡。
即便如此,林羡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那么快,她还没来得及想如何让大师兄同意自己去救师尊的事,当日,夕遥宗大长老光临仙盟一事就传遍了修真界。
此事一经传出,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要知道,渡伶上一次出山,都是人族覆灭的大事。
这就跟燕景川冷不丁看着一个人开口是一个意思,多少让人觉得有倒霉事要降临。
只不过这次倒霉的只是仙盟,与其他人无关。
仙盟的好些长老齐齐出现在恢宏的大门前,迎接着孤身前来的渡伶。
“不知渡伶长老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打头的人恭恭敬敬问道。
虽然彼此都是“长老”头衔,但渡伶之声望,这世间算得上无人能及,他虽是夕遥宗的佛修,却也是独得各宗门敬仰的大能。
只不过,渡伶环顾了一圈人之后,忽然发问:“你们的尊主呢?换人了?”
这句话听着颇有问者无心,但听者尴尬。
这话谁敢接啊?
在场的人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渡伶便替他们说了:“敢问仙盟尊主如今何在?”
“渡伶长老有所不知,尊主他多年前于人魔大战中受伤落了病根,如今已经鲜少出门,不理世事,您有何事,与我们说便可。”
“这样,”渡伶语气平淡,“那我去拜访一下白尊主吧。”
“……”
那些长老的脸色一下子僵住。
“渡伶长老,尊主他已经许久不见外人,您看……”
渡伶:“甚至都不打算通传一下吗?是白尊主不在?”
对面汗如雨下,然渡伶却不在这个问题上为难他们。
“此番前来,是近日宗门弟子在修炼上有所懈怠,听闻仙盟弟子每日勤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