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纯钧接上蒋要员和赵秘书,三人两辆车开过来了。苏纯钧和赵秘书同车,蒋要员自己独乘一辆。
蒋要员这是存心想让这两人多相处相处,毕竟日后要当同事,还要互相配合,不要一开始就闹矛盾。
他对苏纯钧说要找赵秘书多请教,赵秘书经验多。
他对赵秘书说要多给年轻人机会,这边的事还是要让苏纯钧顶起来。
苏纯钧与赵秘书都对着他答应得挺痛快,真坐上一辆车了,两人谁都不说话。
开车的陈司机看一看后视镜,只好也安静了一路。
到了和平饭店,赵秘书终于在脸上带了点笑模样,对苏纯钧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还是要向你说一声恭喜啊。”
苏纯钧笑呵呵的说:“多谢多谢。”
两人等蒋要员的车到了以后,一起上楼。
今天只开了八桌,请来的全是“精英”。
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
其他没有请来的也不全是穷光蛋,还有看不起苏纯钧的那一批人呢。
至少英国美国葡萄牙好几个银行上回都出席了蒋要员的新年宴会,但今天只有英国银行的大班到了。
苏纯钧心里很清楚,这都是因为他的权利不够大。
虽然看似是掌一市之权,也算是裂土为候了,但他缺少一个最重要的权力,那就是开-战-权。
蒋要员只要他在此地撑住,撑到现在这个紧张的局势缓解为止。真正的交锋根本不在此地,也不由他管。
他就像老爷太太不在家,代掌家的大丫头,看着是拿钥匙管库房了,但没有半点实权。
说句不客气的,日本人就是真的把兵开进城了,他也只能跪地求饶求日本人别来,却不能跟日本人说滚你丫的,敢来老子揍你。
蒋要员根本没想过让他在这里跟日本人开战。
为什么?
废话啊!
这座城市有码头有港口,这么繁华,全是钱堆的,大炮一轰那不就毁了吗?
能保住这座城就是胜利。
所以苏纯钧等人的脸算什么?日本人要踩就踩了。
日后全都是苏纯钧等人的过失,是他们无能才会丧民失土。
苏纯钧失了这一个权柄,就如同没牙的老虎,不但自己胆气虚弱,那些银行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外国银行喜欢的是能开-炮的,一旦开战,那就是烧钱,军-火、运输、飞机、大-炮、药品、粮食……什么都要钱,当这座城市成了战区,一瓶平平无奇的水都能卖出天价。
战争贷款玩的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两边打得越凶,银行越高兴。
苏纯钧不能开-炮,他在外国银行的眼中就失去了魅力。
当然,在其他人眼里还是很有魅力的。
苏纯钧和赵秘书一左一右仿佛哼哈二将般拱卫着蒋要员上楼,每一步都涌来无数人想与蒋要员说话,或是跟苏纯钧握个手,跟赵秘书打声招呼。
代教授站在楼梯口等苏纯钧,远远的就看到一大堆人从下面一步三停的上来。
他去新娘准备室敲门,说:“纯钧到了。”
到了又怎么样?
祝二小姐没空理他!
祝二小姐正在解决人生大事。
在当众听完性-教-育讲座之后,祝二小姐表示她有一个难题要解决一下。
什么难题?
很普通,人有三急嘛。
但新娘子的三急就格外不同一点。
她这一身衣服太麻烦了!
祝女士首先不让她蹲着解,也不许她坐着解。
祝女士:“你这一身衣服穿穿脱脱的麻烦死了,你就不能忍着?”
祝二小姐:“娘,我真忍不了。”
这就太难为人了。
祝女士:“可你这衣服一折就是一道印子,还没出去让人看呢。谁让你吃那么多。”
祝二小姐:“我真没吃多少东西。”
她就是来了酒店以后让酒店送来了吸管,然后用吸管喝了一碗鱼汤,又喝了一杯果汁而已。
好吧,但这不能怪她。结婚哪能没力气呢。
祝二小姐:“要不然我站着解?也行,就是少个零件。”
刚才课上得挺有心得,至少现在她就在思考那个零件长在苏老师身上是什么样。
一屋子人都被她逗笑了。
祝女士拍了她一巴掌,喊张妈:“给她拿个盆来。”
张妈真就去找了个小盆!
祝女士与张妈一起跟她挤在屏风后,一个帮她抱着裙子,一个帮她拉着裤子。
祝二小姐自己端着盆,叉腿站着,放水。
张妈托着裙摆,听着动静,说:“真是开眼了。”
祝二小姐:“张妈,这你就不知道了,外国女人都是这么站着尿的。我这也是与国际接轨。”
张妈:“接你个头!给我赶紧尿!”
只能说苏老师到的不巧。
代教授听完高大姐传话,等苏纯钧和蒋要员终于上来了,对苏老师和蒋要员解释“祝二小姐与祝女士母女两人正抱头痛哭,不便打扰”。
蒋要员也没有非要痛哭的新娘子出来见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