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燕与杨玉蝉赶在午饭前回了家, 没进门就听到屋里有人说话,推门进去一看, 是三个来拜年的客人, 勉强算是认识的。
是祝颜舒以前常去的西式裁缝铺的老板与老板娘, 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这三人一见到杨玉燕与杨玉蝉回来了, 都连忙起身问好,祝颜舒也起身替两边做介绍。
杨玉燕记得这一家裁缝铺这两年都会亲自登门拜年, 还感叹过这个时代的生意人真是用心啊。
祝颜舒客客气气的说:“快问好呀。”
杨玉燕和杨玉蝉就一起行礼问好。
裁缝铺的老板与老板娘连忙还礼,而那个中年男人的举动最出奇,他竟然掏出了两封红包要塞给她们。
杨玉燕当时就愣了, 祝颜舒也惊吓的叫道:“快收回去!”
杨玉燕和杨玉蝉都不可能收陌生人的红包, 祝颜舒也坚决不肯接受,那个男人才将红包收了回去。
他收回红包以后, 裁缝铺的老板与老板娘也有些尴尬,三人就匆匆告辞了。
张妈在他们走后赶紧关上了门,杨玉燕从刚才起就非常好奇了,现在终于忍不住问:“那个人是谁?他是不是顶了那间裁缝铺?”
张妈失口要笑, 连忙掩住。
杨玉蝉推了她一把:“你不要管,快脱了大衣吧。”
祝颜舒应酬了一早上闲人,累得不得了,实在不想再应付自己这个鬼精鬼精的女儿了, 她拢着白狐披肩说:“我这一早上都没闲着,回屋躺躺,吃饭了再叫我吧。你们也赶紧把衣服换下来, 歇一歇。”说完转身就回屋,还关上了门。
张妈就去收拾桌上的茶水盘子,动作又快又轻。
杨玉蝉把杨玉燕推回屋,才小声说:“不要瞎说,妈要不高兴的。”
杨玉燕听话的脱了大衣,换了鞋,还是不解:“那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我们红包啊?”
杨玉蝉翻了个白眼,稀奇道:“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又傻了?”她正想给妹妹好好解释解释,张妈已经赶紧来敲门喊她们出去了。杨玉蝉走出去时还被张妈打了一下:“别跟你妹妹瞎说。”
杨玉蝉发现精明的妹妹也有傻乎乎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她应道:“我晓得了。”然后就快步回自己的房间了。
张妈这边已经给杨玉燕解释:“那是你们家以前常去光顾的裁缝铺,现在你们不去了,他们这才特意上门拜年,是为了挽留客人,红包是给小孩子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杨玉燕接受了这个解释:“原来是这样,他们还挺周到的。”
张妈:“行了,你换了衣服就出来吃饭吧,这新衣服换下来,可别弄脏了,等你出门再穿。”
张妈合上门出去,走到祝颜舒屋里对她说:“放心吧,大小姐懂事得很,二小姐根本没发现他们的心思!”
祝颜舒刚才被杨玉燕撞上一直坐立不安的,生怕这只小机灵鬼瞎说,现在这颗心才算是放下来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失笑道:“吓得我这心一直跳!这孩子竟然没看出来?”
张妈替她把白狐皮披肩收起来,说:“二小姐年纪还是小了点,盯大小姐盯得紧是因为她们是姐妹。她看您,就是在看亲妈,哪个当孩子的会替亲妈操这个心?”
祝颜舒往床上一仰,捂着脸说:“唉,我也不想让她们知道这个事啊,多丢人啊。”
张妈笑道:“这有什么丢人的?一家好女百家求。这个男人要不是太穷,年岁倒是正好。”
祝颜舒腾的一下坐起来:“您别替我招笑话了!这个人才三十七岁,差了我七-八岁呢!”
张妈:“差七八岁算什么?你要找个比你大七八岁的,那没两年他都要拄拐杖了。只要男方不介意,你就别想那么多,我觉得小点挺好的。”
祝颜舒哎哟一声捂住脸:“我的妈妈,你真是折腾死我了。”
张妈笑道:“上午实在是辛苦太太了,你躺一躺,下午只怕来的人更多,一会儿午饭后我煮个冰糖雪梨给你吃,润润喉咙。”说罢合上门出去了。
祝颜舒再次倒到床上,上午来的这三个男人在脑海里转来转去,细思哪个都不合适,却不能不叫她这一颗女人的心更加跃动起来。
女人被人追求,总是开心的事呀。
午饭只有她们母女三个人吃,一张圆桌上就坐了三个人,看着都有点冷清。
张妈把饭菜摆好,特意将鱼头对准祝颜舒,又拿来葡萄酒,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就要去客厅吃,祝颜舒站起来拖住她:“张妈,你也坐,替我们添点人气。”
她一说,杨玉燕和杨玉蝉都站起来拖张妈,把她往椅子上按,杨玉燕跑得快,还去厨房多拿了一套餐具出来。
张妈唬了一跳,连忙挣扎推拒:“这可不成!哎哟!我哪能坐在这里?!”
无奈双拳难敌六只手,她站不起来,又见餐具已经被二小姐亲手摆好,大小姐还亲自替她倒了一杯紫红色的葡萄酒,浓郁的葡萄果香与晶莹剔透的水晶酒杯最终令张妈舍不得站起来了,她紧张又激动的坐在那里,乍着手:“哎哟,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祝家母女三人见她不自在,就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