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知道不对,可是华夏文化中,千百年来就是这样。”
“说起来,这比科举制度之前的世家保荐制度公平很多了。至少没有出身和血统限制——玛法看到那家的木雕很好,我们去看看。”
说着话,皇上就开始移步加速。弘晙小眉头微皱,赶紧骑上他的两轮车追上。
祖孙两个放下国家家事继续逛街,把大清国各地方,从考场出来,失魂落魄的秀才们都忘在脑后。
秀才们……在露天的院子里被关了一夜,病了还有大夫来给看诊,出来后有家人寸步不离的看护,总算是没有了寻死的念头,却是好像丢了魂一样。
算法,不光有算法,还有传说中的西洋几何。
三道题目,最好的能做出来一道,其他人……都是空白。
虽然都知道自己不会,其他人也不会,地方知府这次这般贴心地安抚科举的秀才们,比往常每次科考都要跳河,割脉,病逝的人数都少了对半,可还是魂不守舍的痛哭。
今年只是测试就这样难,这次考不中,下次再考,会更难啊。
关键是,他们都没有算法底子,就是“靠同行衬托”考上举人,明年春天的会试那?
如果以后都这样考,他们就算做官了,不会也不行啊。
还有那个小子,满脸红光,忒让人不平。
明明满脸菜色,只是没有大声痛哭的吴士元……
着急回去客栈给好友们写信,面对围堵他的各位同乡,很实诚地说道:“在下一个好友是苏州人,他通过小报上皇上一路南下对匠人的欣赏猜测出来。”
“但是在下愚笨,并没有学好知识……”
众人情绪稍缓。
甚至还有了莫大的安慰。
提前有好友猜测补习,因为自己太笨,和他们一样,简直……如果他们有这样的好友,怎么也能回答出来一道题……
“在下只答对了一道最简单的题目,第二道就没有把握了。”
…………
就知道不能问这位实心眼的棒槌,一个个熟悉的同乡学子抡起拳头就围上来。
吴士元吓坏了。
他也不是故意不告诉别人,这说不定的事情,说了,万一人家花时间学习了,朝廷不考,咋办?
可吴士元老实。
不是他的错儿,面对同乡们的惨状也是跟着难过,明明自己有练习强身健体的功夫,还是只管跑和躲。
“哎吆吆,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吴士元面对一个个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的同乡学子的老拳,一边跑一边求饶,“别打,别打脸,别,别,石头不能扔,扔自己脑袋上也不行。”
那位秀才手握一块大石头在自己头上,细瘦的胳膊颤抖得他自己都害怕拿不稳,却还是满脸坚定地问道:“补习?”
吴士元点头如捣蒜。
“补习。补习。”
“这不是考试之前复习时间太紧张,怕说了耽误你们学习经论吗?只是猜测,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
诸位同乡都是哭,那位秀才扔下石头哭得最为大声。
他们还能不了解吴士元的性子?
一通发泄过后,听说他答应给他们做补习,饶是知道他为人敦厚,也是非常的难为情。
吴士元并没有做错。
不说吴士元的人品,就是真有人得到小道消息不告诉其他人的学子们,他们也没有资格去苛责什么。
“感谢吴兄。愚弟……”一个个年轻人,还有考得白发苍苍的老年人,都对吴士元流眼泪。
看得吴士元心酸得来,眼泪也出来。
朝廷这番科考改革,是好事,很多算法好,经论不好的人才,都会考中。可是,对于这些苦学半辈子经论的人而言,总是要过这道坎。
距离下一轮考试只有三天,时间太紧,吴士元自己也要看书,其他人也知道自己短时间也不能学会什么,只让吴士元出几道简单的题目给他们做做,其他的不求,只求下一轮考试,最简单的题目至少可以会一点点。
吴士元所在的河南信阳州都这样了,历来文风鼎盛的江南,更是如此。
郑燮从考场出来,望着东方升起的太阳,不再一心寻死的学子们,一面感叹皇上的仁厚,一面庆幸自己的猜测。
这三道题目,太难了。
尤其是最后一道。
郑燮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在出题人的眼里,这样的难度就是大清国的学子们应该达到的程度?
还是哪个算法大家出题后压根就没有多做考虑现实情况?
然后他又琢磨他的那些好友们,不知道他们都会考得如何?
郑燮静下心来,边朝客栈走边思考。
以后在算法、几何方面要再下功夫。天文历法也是。不管是哪一方面的杂学,既然这次科考试题都变了,那就说明皇上要改革的决心,工商之学兴起,特别是“工”,并不光是八旗子弟要学,大清国所有的读书人都要学……
其他的同乡学子们就看着郑燮的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他们的愤慨、失落、伤心……心思就是一动。
郑燮平日为人随性不羁,除了他认可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