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乐小义回到剑神宗,稍作打点,而后将岳晚秋本?是三?皇子之人,后在俸城争夺之战中死于非命的?消息告诉以?左诗萱为首的?龙吟山同盟代?表,同时?书?信一封遣人送去炎刀门,请炎蓝阙前辈解释一下缘由。
岳晚秋作为炎蓝阙的?弟子,就算炎蓝阙当真不?知道岳晚秋的?真实身份,剑神宗也可追究一个督查不?严的?罪责,但看在以?往的?情面上,乐小义措辞并不?激烈,仅以?探寻的?口吻,希望从炎蓝阙口中得到更完备的?解释。
做好?准备,又翻看完了当天的?奏报,乐小义方将吴拓叫到近前,问他:“阿九醒了吗?”
“是,今日上午醒过一次。”吴拓道,“少宗主可要去药堂探望?”
乐小义扶在桌沿处的?手有?些颤,片刻后收紧,点头应声:“去看看吧。”
阿九为了救她丢了一条腿,便是她再不?想面对?,也总要见见的?。
药堂也有?内堂和外堂,外堂是一栋环形建筑,主要接待宗内寻常弟子长老,在外堂当值的?药师和长老也能处理大多数寻常伤病,但像药尊者这一层次的?医者,则居于内堂。
内堂则被外堂环绕,居圆环正中,不?仅戒备森严,当值的?医师也多有?魂元境以?上的?修为。
宗内通穴境以?上的?长老若有?伤痛都只到内堂来,内堂建筑则是一座楼阁,分上下两层,下层已足够雅致,却不?如上层隐蔽,乐小义上次在药堂,便是在内堂上层中养伤,直至醒来都没有?走漏风声。
阿九被送回剑神宗后,药尊者将她安排在内堂下层。
乐小义来时?,她已经醒了好?一会儿。
内堂用?于疗养的?地方有?很宽敞的?庭院,阿九坐在庭前的?椅子上休息,身边有?剑影卫随侍,主要负责照看她的?起居和安危。
庭院入口传来脚步声,阿九听见动静立即回头,见乐小义行来,她扶着面前的?石桌试图起身,身后剑影卫立即上前一步托住她的?胳膊。
乐小义没错漏那一瞬间?,从阿九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与不?甘。
愧疚越发尖锐疼痛,乐小义
脚下步子顿住半息,而后才继续往里走。
“少宗主。”
阿九在两名随侍的?帮助下站稳,躬身要向乐小义行礼,被乐小义先一步扶住手腕:“坐下说。”
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不?仅让阿九坐,也让两个随侍之人坐下,包括她在自己在内,院中无一人站着说话。
这样的?体贴周到令阿九无奈的?同时?又略感舒心,她只怕乐小义态度上过于刻意的?迁就,怕那些无处不?在的?小事提醒她已经是个废人的?事实。
尽管她深知这些情绪很不?应该,她作为剑影卫,理应摒弃一切感情,消弭情绪的?起伏,成为一个杀人如麻令行禁止的?兵器,冷静地处理一切主子的?吩咐。
当她觉察自己心中竟为先前的?遭遇感到愤怒不?甘时?,理智压制着她的?心情,仅有?一小块,被她刻意忽略的?部分,还在滋生脆弱,为可能无力面对?未来产生不?可避免的?担忧。
“过两日我要动身去北冥。”乐小义道,“你且先在此地养伤,我会让人将每日的?奏报送到这里来,由你过目,有?岳师姐前车之鉴,宗里我信得过的?人不?多,还需阿九多费心才行。”
这一走,一去一回少说得三?五个月,剑神宗内诸事她并非不?挂心,可到底也不?是她一个人能操心得过来的?,若所有?事情亲力亲为,她一个人就算累死,也不?可能完全打点停当。
乐小义这时?方意识到自己可用?之人甚少,除了吴拓阿九,竟没有?可一直带在身边的?心腹。
阿九冷肃的?神态稍稍放松:“少宗主放心便是,属下自当竭力替少宗主分忧。”
觉察到阿九情绪细微的?变化?,乐小义心里难受,却不?敢表露出来。
阿九在她身边随行两年,多次为了救她置身险地,而今更是伤重?如此,乐小义无法以?一句这是剑影卫职责所在,为主子承担凶险理所应当来宽慰自己。
视线扫过阿九左腿膝下空荡荡的?衣摆,有?个想法在乐小义心中成型。
若要修为达到涅槃境重?塑肉身,不?知还得等多少年,此生是否有?这机会都不?得而知。
既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
看能否以?外物助力,让阿九重?新站起来。
叮嘱阿九好?好?休养后,乐小义便离开小院,转头又问吴拓:“天字影卫长的?情况如何了?”
吴拓去了一趟仟州,与异兽交手,也牵动了伤势,说话中气不?如以?往,淡淡道:“回少宗主的?话,昨日便将影卫长按少宗主的?吩咐转移到密室去,派了两个人时?刻把?守,但今晨人还未醒。”
“去看看。”
乐小义说完,改道去了内堂上层,由一间?平平无奇的?药房取道,来到更为隐蔽的?密室。
“少宗主。”
守在密室门口的?侍从向乐小义行了礼,乐小义点头应过,推开门走进去。
室内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