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义被姬玉泫笑得?不自在极了,实在没眼继续看着姬玉泫慢条斯理地清理方才挑逗过她的指尖,干脆背过身去,翻身下床,取来一套干净的衣裳穿戴整齐。
她忽然想起来,昨夜两人衣裳都散在院子里,而剑影卫的衣服只有那一套,姬玉泫这会儿没衣裳穿。
“你先?留在屋里。”乐小义道,拿了套自己的衣服扔给姬玉泫。
姬玉泫笑笑?,顺服地听从了乐小义的安排。
乐小义踏出主屋,自行去了后院,将?散在地上的衣裳收捡起来,扔到洗衣房,顺带吩咐负责内勤的执事,再准备两套合她身量的剑影卫的衣裳,待会儿送去书房。
执事觉得?有点奇怪,以前都是吴长老传讯,这还是第一次乐小义亲自下达命令,但他不敢生疑,乐小义吩咐了,他便立即下去安排。
打理好这些琐事,乐小义转道去了左云琴的别院,她刚行至院门前,阿九便先一步替她拉开院门,恭恭敬敬地迎她进去。
乐小义忽略心底一瞬间的别扭,不动声色地朝阿九看过去。
她突然觉得?剑影卫的面具有点麻烦,这张面具挡住了阿九的脸庞,同时也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数遮挡,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那一双不带丝毫感情的双眼,淡淡然,探不出什么究竟。
乐小义的脸皮也没有厚到可以直接开口询问阿九今晨是否听见什么,最?后只能自己憋着一口气,故作无事地从阿九面前走过去。
阿九向来忠心,想来就算听到了,也不会透露给左云琴。
乐小义如此宽慰自己。
左云琴已在屋中候了些时辰,听见院门处声响,便到屋前来望,果真盼来了乐小义。
“娘亲。”乐小义抛下心头顾虑,拱手朝左云琴行礼,“听阿九说娘亲有事找我?”
左云琴不大高兴地瞪了她一眼:“若是没什么事,是不是就不能找你了?”
乐小义理亏,近些时日忙着宗内各种事务,的确少来此地问候,难怪左云琴心生怨怼了。
她揉了揉鼻子,赧然道:“娘亲这是说的哪里话。”语气轻轻柔柔的,更像被戳破糗事后无奈撒娇的样子。
左云琴哪里忍心真的怨她,
自乐小义掌剑神宗实权,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需要她分心处理的事也越来越多,比起乐小义特地耗费时间来探望她,她倒是更希望乐小义能多些时间休息。
她招手叫乐小义进屋,让乐小义坐下,像以前一样备了些零嘴吃食,方与问起乐小义近来如何,都有些什么安排。
“老样子。”乐小义道,“倒没什么特别的,就看看奏报,现在山下在打仗,送上山奏报多得?我那张桌子都快堆不下了。”
左云琴着实心疼,唏嘘道:“难怪你近来都不见客,所有拜帖都回绝了,还是要劳逸结合,别老待在书房没日没夜地忙活。”
“女儿知道的,娘亲别担心。”乐小义注意到左云琴刚才话中提及的拜帖,不由问道,“娘亲怎么知道女儿近来回绝了不少拜帖?”
左云琴笑得?无奈:“还不是我们小义太出色了,这些人见不到你,就转托人把拜帖送到娘亲这里来,但凡你回?绝过的拜帖,娘亲这儿可能都有一份重的。”
这下乐小义是真惊讶了,随即就见左云琴朝阿九招了招手,阿九快步进屋,片刻后,抱出来一大摞形形色色的拜帖。
乐小义随手抽了两册出来看看,果然是她见过的。
不仅有各家族的公子哥,二流、三?流宗门核心弟子,甚至炎刀门、左氏以及更远一些地方的世家门派,都有青年才俊递来拜帖。
乐小义的年纪与这些人相比自是还小,但修行之人,相差个几十岁甚至上百岁的都能叫做同龄同辈,乍眼一看,这拜帖的厚度,足足几十封。
她早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这些人何故递来拜帖,又为什么追着左云琴要见她。
乐小义有点愁,神色苦恼地捏了捏眉心:“娘,以女儿现在的年纪,考虑这个是不是过早了?”
她自情窦初开便一门心思都在姬玉泫身上,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何况她仗着自己年纪小,以修炼为借口推脱,本身也不必太早思量。
她爹当初可是在魂元境以后才遇上她娘。
大多年轻人在她这个年纪都还没能突破脉元境,正是该刻苦修炼的时候,敢将拜帖递上来的,修为至少也是骨元境、髓元境,其年纪也大都上百岁了。
“是太早了。”左云琴笑着摇头,“可谁让你这般声名远扬,这些所谓的青年才俊一个个都想攀附相交。”
五湖四海之内,真正能与乐小义称得上天资相仿的年轻人虽然不多,但也非完全没有。
就拿左氏、洛氏那几个晚辈来说,她们的年纪其实与乐小义差不多,修为差距也不大,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优秀的人互相吸引,就能成为朋友。
“虽不必过早考虑,但一杆子打下去全不见也颇为失礼。”左云琴无奈道,“娘亲与你出个主意,不若选个地方办个剑酒会,召这些年轻人聚一聚,你再适时露个脸,便算将?此事揭过了。”
乐小义沉吟思量,左云琴所言也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