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泫肯定了乐小义的猜测, 乐小义震惊之余, 更多的是慨叹, 她自入剑神宗外门起就一直跟着柳清风修炼, 居然至今才知道柳清风也是浮屠宫的门客。
乐小义在剑神宗铸剑大典上突破骨元境成为内门弟子后,柳清风还是留在外门, 师徒间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乐小义时常在外奔波, 回宗后又总与柳清风闭关的时间撞在一起,故而直至今日,乐小义还未将季宗远的事告诉柳清风。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浮屠宫见到柳清风。
柳清风的实力相较于他的对手稍逊一些,尽管眼下两人斗得旗鼓相当, 但在乐小义看来,柳清风的赢面要小一些。
如果柳清风没有什么别的制胜之法, 继续这样下去的话, 败局已定。
乐小义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跟着战局紧张起来,柳清风是她的恩师, 她当然希望柳清风能在决斗中获胜。
台上战况突变, 柳清风走漏一个破绽,被对方逮到机会,一剑刺向他的肩膀。
眼看胜负要见分晓,一部分看客站起身,那紧张的样子仿佛他们自己在台上决斗。
柳清风右肩一沉,剑身擦着他的衣袖过去, 逸散的剑气割开空荡荡的袖口,而柳清风则一甩左臂,长剑脱手,从对方喉咙里一瞬间穿过去。
反转来得突然,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而远在数丈之外的乐小义却看得清清楚楚。
兵不厌诈,柳清风故意露出右臂破绽,引对手攻击,对方没有判断出虚实,因此在这一招之下丧了命。
乐小义感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柳清风的实战经验到底比她丰富得多,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绝地反击。
台上胜负已分,台下却是一片嘘声,还有几声压低的抱怨和谩骂,乐小义皱起眉,问身侧姬玉泫:“他们怎么回事?”
“不用理会,都是些输急眼的赌徒。”姬玉泫开口解释,“每局擂台开打之前会有天行者主持押注,这些人往刚才那个死人身上压了浮屠点,本以为要赢的,结果最后输了。”
“上一局柳清风前辈的赔率是两倍,因为他比他的对手修为低了三层。”说完,姬玉泫朝乐小义笑了笑,尽管乐小义
看不见她的笑脸,只能瞅见一双弯弯的眼睛。
乐小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除了观战押注之外,还可以自己去开擂台,或者挑战别人,对赌决斗生死才分胜负,如果赢了擂台,不仅败方身上的浮屠点全部归胜方所有,而且押在败方身上的浮屠点按照获胜方的赔率结算之后会再翻一倍,其中一半都归获胜方。”
姬玉泫说完,乐小义惊得眼珠子都不转了,她这才明白柳清风刚才经历了多么凶险的境地。
尽管赢了可以获得数不清的浮屠点,但是输掉对赌就意味着死亡。
这是以命搏命的赌局。
“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愿意去开擂台。”姬玉泫望着远处,柳清风从容走下擂台的背影,“可也不乏那些喜欢冒险,喜欢挑战极限,以及走投无路,必须面对对赌的人在。”
乐小义点头,她听明白了,柳清风不喜欢冒险,更不会喜欢挑战极限,姬玉泫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柳清风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让他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取大量的浮屠点。
同时她也知道了姬玉泫带她来对赌决斗擂台的目的,就是赌。
相比于自己去开擂,场外投注的风险显然要小很多。
一场擂台结束,观战之人三三两两地走了一小半,但还有大部分留下来,在擂台上的血污被收拾干净之后,天行者出现在擂台上,宣布下一场擂台开擂的时间是两日后。
在这两日期间,拥有通行资格的试炼者都可以押注。
甲乙两方,没有名字,只有修为对比,根据修为高低,各有不同赔率。
而看清这一场对赌的修为层次,场外观战之人一片哗然。
甲的修为是溯源境七层,一倍赔率,乙的修为则是溯源境五层,三倍赔率。
溯源境高手的对决,这在对赌擂台上也极为少见,通常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主动开擂。
修为到了溯源境,按理说应该是不缺浮屠点的,这两个人要么本就是生死仇敌,约好了要决一死战,要么就都是噬血的赌徒。
这种境界的高手过招,极大地激起了围观之人的热情,天行者宣布完可以押注之后,立即就有试炼者上去投注,七成以上的人都投了修为高一些
的甲方,剩下不足三成的人选了乙。
乐小义看着一个个试炼者上擂台去押注,她侧头问姬玉泫:“我是不是也该去赌点儿?”
姬玉泫耸肩一笑:“看你。”
乐小义看了眼自己贫瘠的浮屠点,咬牙走上擂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在代表乙方的红圈里压上五万浮屠点。
其他人押注动辄数十上百万,到了乐小义这儿,出手一个五万,当即不少人朝她看过来,连天行者清点押注点数的动作都顿了顿。
乐小义缩缩脖子,压完注就立马跳下擂台,溜了溜了。
姬玉泫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几乎闪了腰。
乐小义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