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泫显然也有同样的担心,但即便冒险,她也务必要去救乐小义的娘亲。
姬玉泫托着下颌沉吟片刻,询问弑鬼道人:“鬼道宗近来可有异常的人员调动?特别是去济州的。”
“鬼道宗在济州只有一个堂口,近来的确有一名魂元境高手调遣过去,叫丹煞,是个新突破魂元境的后生。”弑鬼道人波澜不惊地回答。
魂元境高手对他而言,的确也只能算是后生。
姬玉泫眯眼:“此人去了鬼道宗的堂口?与尉迟氏可有交情?”
“此人是作为考核官视察济州堂口的事务,与尉迟氏并无来往,但此人有个结拜兄长,是锦州韩家的人。”
姬玉泫眯眼,眼神立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锦州韩氏,与尉迟氏走得很近,几乎附属于尉迟氏,由此可见,丹煞此人就算表面上与尉迟氏没有往来,私下里如何却无定论。
姬玉泫思量片刻,复道:“先让人去查一下近来鬼道宗济州堂口内风声,特别注意这个叫丹煞的人,除此之外,你我一同前往济州,务必查到左云琴的下落,将之救出,彻底了结此事。”
弑鬼道人应声:“诺。”
姬玉泫与弑鬼道人敲定此事,乐小义扮作仆从随行,姬玉泫将堂口的事务安排妥当,当天下午就出发前往济州。
三人抵达济州玄天宫堂口,乐小义意外见到两个多日未见的故人,金莫穷与殷常笑。
金银二使作为姬玉泫的心腹,虽然自身修为不算高,但在许多俗务的处理上都非常得力,如今金银二使皆突破髓元境,成为后天之极的高手,在济州拥有不低的声望。
与此同时,弑鬼道人安排人手调查的情况也有了回复。
前几个月尉迟府上变故后,丹煞来到济州,先后拜访了几位前辈,其中岳东金氏府上他去过两次,一次携礼,一次两手空空。
弑鬼道人再次施法,以确定左云琴所缺魂魄的下落,这一次卜算的结果却连弑鬼道人自己都变了脸色。
“怎么了?”姬玉泫问。
弑鬼道人神色阴沉,虚着眼道:“有人用法器遮掩了魂魄的气息。”
姬玉泫冷声:“连你都探不到魂魄的下落,那法器岂非
已达到次六品的层次?济州有哪个家族拥有这等实力?”
“不,不是次六品。”弑鬼道人道,“气息并未完全掩盖,只是干扰判断,依老夫之见,此法器的品阶应是五品。”
一直跟在姬玉泫身后,不发一言的金银二使中的金使金莫穷突然开口:“济州藏有五品法器,而且法器性质与魂魄相融,纵观济州,似乎只有岳东金氏的震魂鼓。”
金莫穷自己也是金氏出身,对金氏的情况比较了解,但他自入玄天宫,跟随姬玉泫之日起,便已脱离金氏,如今的金氏是何面貌,他也只能从奏报之中得知。
说起金氏,他语气平静。
姬玉泫闻言沉吟,联想丹煞来济州后几次拜访金氏的举动,不由心中思量,尉迟霁藏于金氏府上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时,却听乐小义道:“尉迟氏未必不知道会有人探查魂魄下落,故而也会调查丹煞行踪,还有五品法器,如果这一切都如尉迟氏所料,那金氏一定是陷阱。”
乐小义和姬玉泫在一起时,常常忘记如何思考,过分依赖姬玉泫,以至于大多数时候,都按照姬玉泫的判断行事。
但今天,乐小义难得自主思考,姬玉泫非常捧场:“不错,还有呢?”
乐小义深吸一口气,姬玉泫的肯定让她颇受鼓舞,继续道:“所以,法器的意义也许不只是干扰前辈对魂魄所在位置的判断,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故意让我们怀疑金氏。”
姬玉泫心里竟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乐小义总算不像以前那么一根筋。
弑鬼道人也点了点头,认为乐小义说的还是有些道理,遂问:“那么,尉迟霁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姬玉泫笑了笑,没有回答,却看向乐小义。
“在鬼道宗的堂口。”乐小义做出判断。
“何以见得?”问出这话的人是弑鬼道人。
乐小义的思路越来越清晰,闻言回答:“丹煞作为考核官前来济州校验堂口事务,按照我们调查到的消息来看,这段时间他只去过一次鬼道宗的堂口,是为什么呢?”
弑鬼道人眼前一亮。
如果说丹煞去金氏和其他几家府上是为了吸引有心人的注意,那么他不去鬼道宗的堂口,则可以解释为
避嫌。
因为担心关注着他动向的人注意到藏在鬼道宗堂口中的尉迟霁,所以刻意减少前往鬼道宗堂口的次数,这样一想,可能性极大。
弑鬼道人看向姬玉泫。
“鬼道宗堂口。”姬玉泫笑了,“接下来就拜托前辈。”
弑鬼道人无奈,下一瞬,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乐小义一惊,姬玉泫解释道:“如果尉迟霁当真在堂口内,那么就属于他们宗内之事,你我倒不便插手了。”
姬玉泫这样一说,乐小义便明白过来,也对姬玉泫的打算心领神会。
“你想去金氏看看?哦,不,你是想让左氏的人去金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