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少宗主施了幻术。”阿九警惕地扫了炎刀门众一眼,贺归也靠近乐小义几步,防着炎蓝雀。
炎蓝雀闻言脸色一沉:“竟有此事?”她立即回身吩咐其中一名弟子,“去查方才有没有可疑之人来到附近。”
弟子领命走了,炎蓝雀一脸歉意:“此事本座始料未及,少宗主今夜不若前往炎刀阁,待天一亮,本座亲自送少宗主下山。”
针对乐小义的人太多,防不胜防,尽管她已经尽可能做了准备,仍没料到对方来这么一招。
那歹人能在阿九贺归等人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对乐小义施展幻术,自身藏匿行踪的能力可见一斑,就算炎蓝雀派了人去找,多半也是找不到的。
现在这个时间不好离开,夜里遭袭的几率更大,乐小义叹了一口气,接受了炎蓝雀的提议。
前往炎刀阁的途中,炎蓝雀问起方才遭遇,乐小义没有隐瞒,当着贺归和阿九的面,将自己陷入幻象中时所见悉数相告。
贺归凝眉思索,脑中闪过什么,但一时没有抓住,却是炎蓝雀眼中一凛,道出一个名字:“良赭山巫氏的迷心诀?”
贺归闻声,恍然一叹:“对,的确像迷心诀。”他刚才一瞬间想到的也是这个。
依据乐小义描述的情形,以类似的幻象技法和威力进行推测,应该是迷心诀无疑,但剑神宗与良赭山巫氏可以说是毫无瓜葛,若真是巫氏之人对乐小义动手,他们又是受何人指使的呢?
乐小义对此没有发表看法,想取她性命的人虽然多,但与她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就一个尉迟氏罢了。
没有当场抓到犯事之人,贺归他们也没有办法继续追究,顶多之后让祁剑心派人到良赭山去,找巫氏的人确认一下,如果对方不肯承认,剑神宗也拿他们无法。
这种时候,乐小义就不得不感慨,所谓正道受声名所累,行事都必须循规蹈矩,一举一动都在江湖人的监视之下,但凡有违所谓正义的举动,立即就要被打上失格的标记,从而遭受针对和批判。
不能不克制,不能不大气,反观那些作恶之人,行的恶事多了,众人习以为常,也没见几个义士真的敢拿
他们怎样。
乐小义心里冷冷一哼。
炎刀阁守备森严,是宗门重地,乐小义受邀来此,的确是受到了极高的礼遇。
私下里,炎蓝雀比在大厅上更温和一些,与乐小义聊了几句剑神宗的长辈,说老宗主阎云清曾有恩于她,炎刀门算是附属于剑神宗的宗门,待乐小义明日回宗,有几样东西请乐小义捎带回去。
“在下代我宗宗主谢过炎门主。”乐小义收下炎蓝雀让她转交的礼物,顺便与炎蓝雀聊了几句,大多数时候是炎蓝雀在说,乐小义负责听,时不时回一两句。
天色亮了,炎蓝雀亲自领着乐小义上小宴。
乐小义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奇怪,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炎蓝雀对她似乎过于热情了。
但这种话她也不好开口询问,只能注意着周遭动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辞离去。
乐小义下山,炎蓝雀果然如她先前说所,亲自送乐小义下了炎枫山,回程途中,乐小义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告诉阿九和贺归,征询他们的意见。
阿九对此毫无所觉,倒是贺归捋着胡子陷入深思,告诉乐小义:“这位炎蓝雀炎门主,似乎和咱们宗主有些交情。”
和祁剑心有交情?
乐小义疑惑,炎蓝雀说的明明是和阎云清有旧,提也没提祁剑心。
算了,不想这些。
乐小义摇摇头,也许炎蓝雀就是因为阎云清有恩于她,才对自己多有照顾呢。
回程途中,数次有黑衣人试图偷袭,都被贺归和阿九提前识破,乐小义没再遇到先前那个施展幻术的人,于第三天傍晚赶回剑神宗。
乐小义回到宗门,立即带着炎蓝雀让她转交的几样东西去了剑宏殿。
祁剑心听乐小义说炎蓝雀有东西给他,脸上的神色有点微妙。
乐小义没看仔细,祁剑心便摆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到底也没弄清怎么回事,乐小义向来不是多嘴的人,她朝祁剑心行了礼,规规矩矩地离开剑宏殿,回到承义轩。
左云琴在院子里刺绣,乐小义来的时候,她手里那张手绢绣得差不多了,收了针脚,便拿给乐小义。
“好看啊,手艺真好。”乐小义抚着手绢边角细致的花纹,由衷称赞,左云琴微微一笑
,说把这张手帕送给乐小义。
乐小义开开心心地收下,左云琴这才问起乐小义此行是否顺利。
“顺利啊。”乐小义不想让左云琴担心,自然而然地回答,一点也没有勉强的意思,“炎门主十分好客,礼贤下士,待我也很亲切,同我讲了不少江湖中的见闻,是个很厉害的前辈。”
“炎门主可是炎蓝雀?”左云琴忽然问了这么一句,眼里仿佛有追思之色。
乐小义没注意到左云琴神态的变化,从盘子里取了两枚樱桃塞进嘴里,嗯声:“是,炎门主这次设宴就是因为她突破溯源境了,炎刀门声望再上一个台阶,可喜可贺。”
“我这次过去,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