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义又赢了一把,尽管她顾及洛青鸢的颜面已经很小心,并且试图让棋,可棋技差到不可名状的洛青鸢却一挥衣袖,大大方方告诉她不用相让。
于是乐小义陪洛青鸢练了一下午的棋,可某位师姐似乎一点进步也没有。
棋盘上的局面一边倒,洛青鸢被反反复复虐杀无数次,居然还有余兴,但在看了眼天色后,无奈将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天色不早了,乐师妹回去休息吧。”
乐小义早就想溜了,可她一直在赢棋,不好开口扫洛青鸢的兴,此时洛青鸢主动提及,她顿时如蒙大赦,打算溜之大吉。
可她起身刚跟洛青鸢说了告辞,脚下步子还没迈开,洛青鸢便神态淡然地瞥她一眼“乐师妹,洛某有个不情之请。”
乐小义生生刹住脚,怎敢不应,神态恭敬地站在桌边,挤出一个诚恳的笑脸“师姐有什么吩咐?”
倒不是她有多害怕洛青鸢,只是洛青鸢的目的性太明显了,明明是冷冰冰的脸孔,脸上的表情也不丰富,笑容浅浅淡淡,但乐小义心知对方在偷偷算计,却拿不准洛青鸢的动机,是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她惊慌失措。
“明日午后,仍是此地,我等你来。”洛青鸢抬了抬眼,神态不起波澜。
“啊?”乐小义有点没明白,愣愣的,干脆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和洛青鸢打太极。
洛青鸢却忽然偏开头,像是下了好大决心才开口“你来,我与你切磋剑道,得闲,你教我下棋,如此可好?”
乐小义愣住。
她再也憋不住了,洛青鸢如此,到底是为什么呀?总不能是因为对弈棋格外喜爱才这样,若洛青鸢正儿八经想学棋,樾清居随便哪个长老都比乐小义靠谱。
洛青鸢想下棋,还怕找不到人教?
乐小义苦恼地攥紧袖子,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语气和缓而真诚“洛师姐,我对棋道也是一知半解,若让我来教你,恐怕力有未逮……”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洛青鸢便打断了她“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强人所难,不若这样,我听说左诗萱的棋艺尤为精妙,你把她给我找来,我承诺你的同样兑现。”
乐小义心里叹了一声“果然”,洛青鸢的目的最终还是左诗萱。
以洛师姐和左师姐的交情,洛师姐要寻左师姐教她下棋,难道不是一句话的功夫吗?何故如此拐弯抹角,乐小义对此不能理解。
此事关乎左诗萱,乐小义没有一口答应,又回了一句折中的说辞“我回去问问左师姐,若她同意,明天我们一起过来。”
洛青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连嘴角淡泊的笑意都深了两分,她嗯声应了,起身送乐小义到门边,待乐小义走前还拦住她又补了一句“你去找她来,我只有一个要求,别说是我提的。”
她说完,双手推着乐小义的肩把她送出门,然后房门就在乐小义身后关上了。
乐小义“……”
有种即将大难临头的预感。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先找左诗萱说说这个情况。
乐小义回了南院,上楼去寻左诗萱,回想起刚才在东院时,通往洛青鸢房间那条路的熟悉感,乐小义困惑地眨了眨眼,心里隐隐有一种微妙的预感。
从种种迹象来看,洛青鸢对左诗萱的关注比之旁人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洛师姐那几句欲言又止,最后因为她谨慎拒绝而咽下去的话,是不是也和左师姐有关?
乐小义一个头两个大,洛青鸢到底想做什么呢?而且到了最后,又来了一句不能提及是她主动相邀?
唉,想不明白。
不知不觉就走到左诗萱门外,乐小义正要敲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乐小义准备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和左诗萱面面相觑。
“左师姐现在要出门?”乐小义放下手,没话找话,如果左诗萱现在有事,她就明日再来。
“不是什么要紧事。”左诗萱说着,侧了侧身,让乐小义进屋,“外边天寒地冻的,风也大,进来说话吧。”
时值腊月中旬,前两天刚过小寒,眼看就要到年关了,虽然今年龙吟山脉中还未落雪,可风呼得厉害,在外边站一会儿就会手冷脚寒。
乐小义却没进屋,心道左诗萱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就算不是要紧的事,也不好耽搁,便把来时要说的话咽下去,改口道“左师姐有事便去忙吧,我明日再来拜访。”
她说着,朝左诗萱点头示意,准备下楼。
“等会儿。”左诗萱一把拽住乐小义的后衣领,灌进一阵风,“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乐小义驻足,一脸无辜。
左诗萱笑意温和地抬了抬眉,眼里透出无声的探究。
乐小义也不常这个时辰来敲她的门,方才开门时一眼撇过,乐小义藏得快,可眼眸里的局促和苦恼都被她瞅个正着,她势必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左诗萱刨根究底,显然乐小义不说明白了,她不会放乐小义离开。
“是这样的……”乐小义只好如实招来,愁眉苦脸地叹息“师姐,我今天去了东院。”
左诗萱挑眉,示意她继续。
去了东院,那就是去找洛青鸢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