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魏总要讲课,就一定要跟着。
当然,两人出门就说清楚了,这个课是比较重要的,所以程誉只是陪着旁听罢了。
所有人围着一个很长的会议桌,挨个站起来自我介绍。
“B大,金融系XXX,得勤的寒假实习生。”
“R大,金融系,去年在伦敦政经做交换生,下学期将去曼海姆大学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
“XXX,T大,实习期间参与过五粮液的A股定向增发。”
尽管才大二,有些学生的履历已经相当漂亮了。
但薛宥卡的履历也不差,至少他去年暑假就在中商实习过了,虽然没跟过什么项目。
中商学堂就是一个相当于高门槛版本的夏令营,但上面还有更高门槛的技能培训营,也就是薛宥卡从上大学以来,就定好目标的投行,据说实习生月工资三万八——
接着有资深投行从业人员开始讲课,魏总也在场,不过他不是学堂的主导,只简单讲了一些经历。
魏总说:“我本科也去过曼海姆学习了一年,那是个不错的地方。”
“你们有的人非常有野心,想进黑岩、雷曼、柯莱这样的集团。”
之前薛宥卡有跟他聊过,说过自己想进柯莱,这个每年只在国内招几位的国际投行,其他二者应该是在场的其他学员在面试时谈到的。
“不过我要说,你们还得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行,现在还远远不够,你们选择了光鲜,也就是选择了比其他大学生要更辛苦的路,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只剩下争分夺秒的两年,要抓住每一个所能抓住的机会,你稍不注意,机会就从手里溜走了。”
他的话就好像警钟一样,敲响在薛宥卡的脑海里。
过后是提问环节,薛宥卡什么也没问。
中午,中商卫生间。
魏总碰见了他:“刚刚怎么都不说话,想什么重要的事?”
“我拿到了牛津的交换名额。”不过他还是有点怀疑这个名额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这是很好的事啊,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有去的理由,也有不去的理由。”他关闭水龙头,擦了擦手。
“为什么不去,不会是因为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吧?”
薛宥卡看着他,没有吱声。
“小朋友,你聪明一点,不要在这时候犯傻。”
听到这个称呼,以及他的语气,薛宥卡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直到魏总的下一句:“牛津是很好的平台,不能不去,如果你跟你男友因此分手,可以考虑下我。”说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薛宥卡尽管警惕,但还是没有防备住,浑身僵硬,立刻后退两步,眼神流出错愕和厌恶。
魏总摊开手,玩味地说Sorry:“Take it easy。”
魏总是个外表风度翩翩,打扮精致的成熟男人,薛宥卡一直当这个领导是个人生导师一样的角色,从未怀疑过什么。
他打开水龙头热水,按下一汞洗手液,把头埋进洗手池,热水冲刷着今早精心打理过的黑发,泡沫从手心揉到发顶,再流到水池里。
根本没想过他会有这样的举措,魏总脸色发青,直接摔门出去,门外,站着好像在偷听的、正好周六加班的Jacob,当即吓了一跳,暗道完了。
魏总只是扫了他一眼就走了,Jacbo望向卫生间,去年一起实习过的同事薛宥卡,刚洗完头,狼狈地走了出来,虽然头发湿漉漉的,衣服领口被打湿了,但整个人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傲气和冷漠。
Jacob小声问:“他是不是骚扰你啊。”
刚刚的戏码,很像是魏总示爱不成,便恼羞成怒了。这和最开始大家猜测的都不一样——
薛宥卡没有回答,在前面看见了等自己的程誉。
程誉本来想问他是不是拉肚子,结果就看见他湿淋淋的模样,今天他穿得比较正式,水珠顺着黑发流下来,打湿了衣服。
程誉大步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碰到了脏东西。”
“我去给你找个吹风机。”程誉看他表情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低头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
“没事。”他不想在这里多待了,“程誉,我们走吧,我们先下去,我想找个理发店。”
回到车上,薛宥卡冷静了许多,其实被摸头发,似乎也没什么,洗头的吹头的理发师也要碰他头发,但他是因为完全没想过魏总是那种人,也没有想过真的有职场性-骚扰,以至于反胃。
程誉伸手去摸他湿润的头发,依稀猜到了什么:“刚才是不是谁碰你了?”
薛宥卡没有说话,安静地靠在他身上呼吸,他不想离开程誉,一点也不想。
理发店,程誉对洗头的小哥说:“多给他洗几次。”
第二天,薛宥卡继续去了学堂,魏总不在。
有个学员问了,另一个领导说:“他昨晚出了点意外?”
“天啊,怎么了,什么意外?”
领导咳了一声,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
薛宥卡是在电梯里听说的:“昨晚停车场有辆车被泼粪了,不知道是泼的粪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