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小八打着呵欠坐上了去东京的地铁,由于太困,上车就开始闭眼假寐。
——本来嘛, 她是打算灵魂跳跃到分神体猫猫身上将两个分神体的猫形和人形互相置换,去见了太宰先生, 确认他没什么事之后再让分神体猫猫回到谕吉先生那边, 自己则再借助分神体猫猫灵魂跳跃到位于东京家里的身体上。
这么一来她还能在自家床上睡个好觉。
结果……
小八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扶了扶额。
太宰先生的【人间失格】一如既往时刻待机, 在她没忍住伸手安慰地摸摸太宰先生的头的时候, 就把她原本用于跳转的位于东京的分神体给消除了……
结果用猫猫形态回到福泽谕吉先生家里的自己为了不让小白和猫来叫人的时候发现她不在的事实,就必须赶着横滨开往东京的首班地铁出门了……
唉,昨天安慰完太宰先生看着他睡着了才离开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了, 回去睡了才几个小时就爬起来, 现在真的好困啊……小八坐在靠着扶手栏杆的座位上,闭着眼睛, 因为犯困,脑袋不自觉一点一点的。
不过, 倒是没有多少后悔的情绪。
神色看不出异样但是分明情绪低落得一塌糊涂的太宰先生看起来……就好像是下雨天呜咽着躲在角落里避雨、舔着自己伤口的流浪小狗狗,如果有人靠近,曾经被人类伤害过的记忆就会翻涌上来,让它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也想要躲开。
——啊, 绝对不能让太宰先生知道这个比喻。
不然该呜咽的就是猫猫了。
想到昨天晚上鸢色眼眸的青年模样,小八就没了睡意, 睁开了异色的双瞳, 只不过这双璀璨宛若宝石的眼眸藏于浅色的镜片之后, 无人可被窥见。
太宰先生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才对《神使》反应这么大?原本她只是以为太宰先生被中二冲击到了,可看太宰先生昨天晚上那被他深埋于心底却依然透露出了一丝一毫的痛楚与绝望……
即使是这么一点, 仍然让人窥见那是多么浓郁的情绪……
再想想大概是考虑到不能给小孩子带来坏印象所以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自杀过、但在国木田老师和晶子小姐口中曾经那么热衷于寻死的行为……
小八看着窗玻璃上倒影的自己的侧颜,黑发的少女脸颊雪白,即使是隔着浅色的镜片,也无法掩盖其后沉静宛若深泉的眸子。
——过去的太宰先生,是不是也曾经遇到过像西萨尔那样的情况,被迫与挚爱之人分别,而后那个人生死不明,所以他才努力地想活下去希望能够与对方再相遇,但理智却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又想要前往三途川与那个人重逢?
最后总算是赶在了小黑来叫她起床之前回到了自己房间里,没有让人知道她这一晚上都不在屋子里的事。
“小八今天怎么好像很困的样子?”吃完早饭的小白一边和小八一起在厨房洗碗,一边说道。
今天轮到他和小八做家务。
“唔,大概是没睡好。”
“是做噩梦了?”小白问,“梦到什么了才能让你睡不好?”
“唔,梦见一只哭唧唧的小狗狗算吗?”小八低头洗碗,语气没有丝毫异样,“如果伸手抱的话,肯定会被狠狠地咬一口的那种。”
小白:“……”
不愧是小八,噩梦定义都这么与众不同。
“对了小八,今天一大早,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孩子就打电话过来找你了。”小黑因为负责做饭所以日常家务不会轮到他,但是这位一向认为厨房是自己的战场(x),所以锅具等用具和台面的清洗都要他自己来,以防其他人收拾完之后没有把东西放回到他习惯的位置,这会儿见两人把碗洗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进来清洗锅具,顺口一提刚刚接到的电话。
“哎?有说什么事吗?”小八把刚刚擦干净水分的瓷碗放回橱柜里,问。
本来家里是有洗碗机的,但是这两天洗碗机坏掉了,售后说因为新年假期维修师傅都放假去了就留了个值班的师傅,需要维修的单子虽然不多但奈何人也不多,所以排下来得今天下午才能上门来清洗,所以这两天家里的洗碗工作就是小白小八和猫一起轮着来。
“好像是和……小兰有关?”小黑想了想,道,他不认识毛利兰,自然不知道工藤新一提的是谁,只猜测大概是小八也知道的某个女生吧。
兰学姐?
小八心生疑惑,做完家务之后去给工藤新一回电话想问怎么了,对方却语焉不详只说见到小兰就知道了,这反应让小八格外困惑:如果是兰学姐出了什么事的话,工藤新一不可能是这反应;但如果兰学姐没出事,那为什么……
还是亲眼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小八换了身衣服,和小白他们说了一声之后的大采购她不去了,就出门去毛利事务所了。
和她非常熟悉的那个动漫里的画面几乎一模一样的三四层建筑就立在商业街上,小八看看一楼的咖啡厅,感觉那个靠窗的位置格外适合她思考人生顺带赶稿。
默默记下这一点后,她上了二楼,敲开了毛利事务所的大门。
来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