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昙摩罗伽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要强烈得多。
耳畔是他压抑、沉重而紊乱的喘息声,鼻端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他浑身肌理匀实,烫得惊人,肩膀绷紧坚硬,汗珠从赤着的脊背滚落,身体发颤。
体温攀升,营帐忽然变得闷热起来,摇曳的烛火罩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一片迷蒙的昏黄。
很热。
昙摩罗伽身上每一处都是热的。
洒在瑶英耳边颈间的气息缠绵滚烫。
紧紧禁锢着她的有力的胳膊坚实灼热。
周遭的空气也像是燃着了似的,炽热,稀薄,让她喘不过气。
瑶英仗着自己是俗人,虽然没经历过,至少听说了许多,而昙摩罗伽是个清修的出家人,对这些一知半解,原本还想好好地调笑他几句,渐渐地笑不出来了,筋骨酥软了一大半,脸上渗出细密的汗,双手直抖。
当她下意识想要把手抽回来时,昙摩罗伽无意识地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立即跟着往她身上凑,汗水淋漓的额头抵在她颈侧磨蹭,炽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气息和她的交融。
“明月奴……”
一声饱含痛苦、急切和忍耐的呢喃从他那双总是虔诚念诵经文的唇中溢出,他颈间青筋绷起,气息霸道凌厉,血脉偾张,脱缰的野马一样,靠在她身上颤抖,双臂越收越紧。
瑶英睁开眼睛,悄悄看他一眼。
昙摩罗伽揽着她,平时无悲无喜、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眸熏染了欲色,双目赤红,眼神迷乱,克制,挣扎,脸上湿漉漉的,被汗水浸透,五官轮廓愈发鲜明利落,男人的气息和清冷沉水香味融合,撩拨人的心弦。
这样的他依旧俊美出尘,如一尊圣洁的佛,双眉因为极力隐忍而紧紧蹙着,眼睫剧烈颤抖,一张脸爬满细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无端多了几分平时不易见的茫然无助。
瑶英心脏怦怦狂跳。
她停了下来。
昙摩罗伽神色痛苦,碧眸抬起,炙热的熔岩在幽邃的眸底焚烧,温润中隐隐一抹噬人的锋利,气息浊重。
他看着她,一语不发,纹丝不动!动,周身似有佛气萦绕,但灼热猛烈的气息却在无声地进攻,征伐,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眼神里充满对她的渴求。
一股酥麻从心底最深处涌起,瑶英不禁战栗,满脸通红,再也提不起调戏打趣他的心思了,闭上眼睛,手探了过去。
昙摩罗伽身上一震,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她靠在他裸着的肩膀上,不敢抬头,束发丝绦松脱,一头乌黑长发在他怀中蹭得散乱,双眼紧闭,面颊晕红,艳如桃花,几缕汗湿的发丝粘在脸颊边,鲜润的唇紧紧抿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一副无法承受的不胜之状。
莲花初绽,冶艳,丰盈。
他凝视着娇艳的花瓣,恶念溢出,不断沉沦。
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他离不了。
既然离不了,那就承认自己的渴望,想要和她融为一体,想向她索要这世间最纯粹的极乐。
……
瑶英脑子里一团乱麻,从曼达公主的册子上看到的东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意识昏沉间,耳边传来一声低沉暗哑的闷哼声。
她一动不动,整个人呆住了。
昙摩罗伽震颤了几下,双臂搂紧她,一头埋进她丰艳浓密的长发里,气息灼热潮湿。
过了好半天,他的喘息声才平定下来,手臂微微放开,浊喘着细细密密地吻她的颈侧、鬓边,双眉紧皱。
瑶英心里咚咚直跳,啪的一声,背对着他躺倒,扯过锦被盖在身上,把脸也整个蒙住了,连眼睛也没露出来,蜷缩成一团,眼睛紧紧闭着。
从书册上看到是一回事,真的做了是另一回事。
她浑身发烫,感觉自己像一只烤架上的小羊羔,快冒烟了。
昙摩罗伽从情热中回过神,看着空空的怀抱,怔了怔。
瑶英僵成一团,一动不敢动,连呼吸声也放得轻轻的,屋中烛火摇晃,没有一点声响。
不一会儿,一双大手探进锦被,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搂着翻了个身,让她面对着他。
瑶英目光四下里乱转,像是钉在绒毯里了,就是不肯抬头。
“对不起!起。”
头顶一声暗哑的低语。
瑶英愣了片刻,抬起眼帘。
昙摩罗伽坐在她跟前,脸上欲色未褪,眼角微红,赤着的身体布满汗水,烛火下泛着蜜色的油光,眸色暗沉,神情愧疚。
瑶英呆呆地望着昙摩罗伽,唇角一点一点翘起来,披着锦被坐起身,小声说:“我没生气。”
她只是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昙摩罗伽没作声,微红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纤巧的手。
瑶英下意识把手藏进被子里,直起身,在昙摩罗伽脸上印了一个温软的吻。
昙摩罗伽身上一道热流滚过,闭目了片刻,手探进锦被里,捉住瑶英藏起来的手,拿了张干净帕子,把铜盆挪过来,擦拭她的手指。
瑶英脸上发烫,这会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