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嗯?”
容与:“我也恐婚了。”
婚前x行为还是有必要的,不然婚后发现x生活不和谐,那真是人间惨案。
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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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在这个世界待了三年。
三年时间,他从官居四品荣升官居三品,剩下的仕途,就要交给温意初自己走下去。气运之子也需要历练,他要是直接升到满级,气运之子未必能稳得住太高的位置。
朝堂上的事,容与始终不懂,也就不知道晏昭讲的那些究竟有多震撼人心。温意初却是在魂灯中从头听到尾,他能看见晏昭这个魂魄,越是聆听,越是心惊。
晏昭完全是在用帝王思维治国,不仅给温意初启发,更是给仁帝这位年轻官家不少指点。无论温意初还是仁帝,都发自内心地尊崇晏昭。当然在仁帝眼里,被他尊敬的人是容与。
在正常世界线里,温意初在朝堂上也并不是一帆风顺。他十七岁就为官入仕,懂学问,却不懂人心。他因过于刚正不阿直言不讳而受朝中老狐狸排挤,也因提出的改革变法过于天真挑战世俗而遭群臣耻笑迫害。仁帝同样抱负远大,将温意初视为心腹,然而年轻的帝王自身尚且根基不稳,并不能护温意初周全,常常身不由己,诸多无奈。初入朝堂那几年,温意初几度遭构陷,贬谪,无数坎坷……
后来也是在磨难中成长,这对君臣终于找到正确的方向,开创历史上人人称道的太平盛世。
史书记载他们在鼎盛之时有多辉煌,鲜少记他们年少轻狂时碰过的钉子。而晏昭便是在充当人师,看似是容与的外挂,实则一字一句都在提点教导仁帝与温意初,减少他们不必要的弯路,又不会扫平他们所有的障碍,让人失去磨炼的机会。
温意初见了地主压迫百姓的不平事,就义愤填膺想推翻天下地主,这是出于少年一腔热血。晏昭却站在更加冷静客观的视角,让他知道,急于冒进的后果,是王朝倾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温意初着实受益匪浅,他依然没有改变造福万民的理念,却不再执着于不切实际的理想。
他不知晏昭究竟是何人,生前想必也是一代风云人物。
晏昭的确不凡。皇帝管一朝一国,他掌大千世界,比皇帝还皇帝。
温意初终其一生都未达成推翻地主阶级的成就,却在其他方面发光发热,为百姓谋福祉,更开创女子入学的先河,被奉为一个新时代的先驱者。
他桃李满天下,最初的理想,最终于千百年后,被后人实现。
他是历史上的明珠,是世界进程里不可或缺的一环,重要到出现偏差,这个世界都将顷刻间毁灭。
这些都是后话。
当下这三年里,全国各地都创办起文道书院,供读不起书的孩子入学;晟朝多了禁止配阴婚的律法;官家严查贪腐,官商勾结,整肃出一片清廉风气……
世道在慢慢变好。
第三年,容与以思乡之名回到岳西镇,这儿已是大变样。家家户户大丰收,不再饥寒交迫。孩子们在文道书院里书声琅琅,书院早已不是四面漏风的茅草棚。阴婚在明令禁止下,已经没有人再敢明目张胆地违反律例。以前的贪官县令已在严查下被革职发落,新上任的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很多地方都一扫往日的死气沉沉,散发出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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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知道此行就是与晏昭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程。三年将至,他就是想不告别也不成了。
他当然不会思乡,他回到这里,只是想和晏昭回到坟墓,举行完当初那场未完成的婚礼。
说了要成亲,这辈子可不能再留遗憾了。
回到岳西镇的时候是半夜三更,镇子里很安静,大家都睡了。容与和晏昭直接进入岳西山深处的坟墓。
也许是三年容与都好好待在身边,晏昭对成亲的抗拒之心不再那么浓烈。这三年里他们相处便似寻常夫夫,虽说床笫间容容总是埋怨他太冷了……咳,总之他相信容容不会再离开他。
所以这一次,拜堂十分顺利。
“凡人跪天地跪父母跪君王,我不一样。”容与望着他,下颔微扬,“我不拜天地,不拜高堂,不拜君王,只愿和你拜三拜。晏昭,你今日,可答应与我成亲了?”
晏昭说:“好。”
于是他们对拜三次,合卺同牢。
进的依然是当初那间喜房。
容与从枕头底下翻出那只装着结发青丝的荷包,看了半晌:“正好,结发这一步省了。”
晏昭不赞同道:“成亲的步骤怎么能省。”
“这儿少一步,我再多一步。”容与执起晏昭的手,望着他无名指上的真金戒指,拿出自己上个世界带走的那枚烈火。
“我们交换戒指。”
晏昭望着那明显是一对的戒指,微微愣住。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戒指给我戴上。”
晏昭这才回过神:“……哦。”
他将烈火戴在容与修长的无名指上,忍不住问:“交换戒指是什么意思?”
“和结发同心差不多。”容与把真金给他戴上,眉眼微弯,“寓意我们往后,要长长久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