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叼着她鬓角那一小块细嫩的皮肤啄吻轻咬,直咬得那雪白的皮肤泛起桃花般细嫩的粉红。
弗里德希绷紧身体,像蛇一样黏着她,柔软的丝绸与绒毛被摩擦扯动的声音细碎又绵长,呼吸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粘腻的空气像甜蜜的枫糖,一滴一滴顺着绸缎滑落。
“殿下...我的殿下...”
“赫利拉...赫利拉...我的爱,你看一看我。”
“求你看看我...”
他阖着眼,一遍遍低低唤着她的名字,语气越来越急切变调,力道越来越粗暴强硬,像是要把自己碾碎。
酥麻顺着头皮的每一根沟壑蹿过,一根根绷断理智的线,她身上靡丽的香气几乎让他变成失去神智的野兽,只知道掠夺和占有。
他突然压抑地哼了一声,然后一切骤然平静下来。
弗里德希沉沉地喘着,他一下一下啄吻她的嘴唇,舌尖抵住她的牙关轻挑,两个人嘴唇都变得润泽殷红,像是刚刚共饮了一杯血水。
他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激荡的情绪才渐渐化为满足的慵懒。
他用手帕擦干净她的手,连指甲缝都细细擦试过,那花瓣一样粉嫩的指尖让他爱不释手,他拿到唇边吻了吻,又舍不得放开,看着她软软粉嫩的指尖嘴里发痒,他温柔地又亲吻着,舌尖轻柔舐过指腹,又爱又怜地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他碧色的眸子看着她,像泛着水波一样潋滟柔和,那深情艳丽的注视足以让任何人面红心跳,但是他的女神却仍然阖着眼、唇边淡淡的微笑,温柔又漠然的沉睡着。
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的狂欢。
三年来,都是这样。
他脸上的笑意和柔情慢慢僵硬,像被风干碎裂的面具,他死死盯着她,眼睛里痛苦又残忍的爱意像是火在炙烤她,但是她却一无所觉,精致雪白的脸颊,像一尊玉做的雕塑。
弗里德希的面容渐渐扭曲,是滔天的怒火,与让人绝望的悲伤。
他僵在那里很久,才慢慢俯身重新抱住她,紧紧的,高大健壮的身形却像婴儿一样蜷缩着,他用力抵着她的额头,拇指神经质般一下一下擦着她的眼角,生生把那里擦红,让她看起来也像是要落泪一样委屈。
“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他喃喃着:“为什么不愿意睁开眼看一看我,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回应?”
高高神国之上,她知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彻夜难眠地思念她。
他喜欢她这样乖巧的、柔顺的他怀里,由着他为所欲为,但是短暂的愉悦之后,却是更深重无边的空虚和痛苦。
他想要她睁开眼睛,他想要让她看着他,就像曾经他们最甜蜜亲昵的时候一样,面对她真诚纯洁的爱意,哪怕他只能隐忍着克制着小心的谋求一丝半点罪孽般的亲密,他也觉得是满满的快乐。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有耐心,但是他知道,他快等不及了。
弗里德希紧紧拥住她,他咬住她的唇瓣,痴缠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他的眼中闪烁着晦涩的暗光,他在她耳边温柔地低语:“快醒来吧,我的殿下。”
否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被爱意折磨疯了的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也许他可以打上神国,一步步踏着血与爱,亲自推开她神宫的大门,看着她惊讶抬头看来的目光,那一定会很有趣。
谁知道呢。
......
这又是人世平凡的一天。
直到殷宸醒来了。
当她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近在咫尺悬挂着的珠子,动一动手,数不清的光明珍宝就劈里啪啦从身上往下掉。
她一脸懵逼地从水晶棺里爬出来,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东西,不可思议:“他是把整个西泽大陆都搬空了?”
不夸张的说,这一屋子天南海北的宝贝卖出去,瞬间就能武装出来一个强大的帝国。
纯洁的光明女神被这邪恶的人世黄金屋给迷了眼,她顿时明白为什么人世贵族和教廷那么容易堕落了,这真的太罪恶了。
她赤脚踩在羊毛铺成的地板上,发现自己只穿了一身白袍,勾勒出纤弱曼妙的身形,袍尾只到膝盖,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纤长雪白的手臂赤着,只环了一个金灿灿镶宝石的臂钏,她对着高大的穿衣镜看着,总觉得自己这副打扮莫名的...色气。
她表情怪异,但一时也没想太多,随意动了动手,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被塞了个碧色宝石。
它的颜色和力量早已黯淡,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她当年送给弗里德希的,那时想为他缓解黑暗力量的伤害,现在想来...呵,作为黑暗力量的大Boss,他也是真够能忍的。
这玩意儿上有她的神息,他就是用它强行牵引她的神魂坠下人世。
感受着自己因为神魂强行降世而削弱了不知多少的力量,殷宸心里生气,用力捏了捏那宝石,都有那么点想直接摔了。
但是她翻过面来,看着宝石背面那浓重的早已凝固的血痕,那些气就又瘪了下去。
她恨恨掐了掐那宝石,随手扔在一边。
她走到露台,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袍角,她闭上眼伸展开手臂,无数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