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下,珍爱又小心地握着她的放到自己唇边。
他的拇指轻轻压在她纤细的指骨上,他贪婪地盯着她手指那一小块细腻的肌肤,缓缓地低下头,紧紧盯着那一片雪白的手背,然后极尽克制地、忍耐地,轻柔地吻在自己的指背上。
只这一下,一个近在咫尺的吻,不过短短几秒,他却已经满头汗水,全身都在轻颤。
信徒不能对女神不敬,哪怕只是一根手指。
求而不得的压抑让他痛苦,但是更让他激动到不能自已。
因为这都是她赐予的。
他所有的爱,欲,不堪,快乐和痛苦都是她赋予的,他被她掌控着,这样的念头,只要想一想,就会让他全身发烫。
他必须得紧紧咬着牙,才不会让那些浪荡不堪的叹息和满足从嗓子里溢出来。
他会吓到她的,她会生气的。
她会愤怒他的妄想,也许她会用那灼眼的明光把他烧成灰烬。
他不怕被她杀死,他甚至偶尔妄想被她杀死的样子,如果她还愿意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亲手处置掉,那他一定要在最后一刻扑过去。
他要吻住她那比盛罗兰还艳丽娇嫩的嘴唇,他要在最后的意识前感受着她纤细精致的骨节掐断他的喉骨,那样的景象和痛苦,他只是想一想,就会觉得头皮发麻。
成熟男人炙热滚烫的气息拂在手背上,女神讶然之后,柔美的眉毛微微皱起来,连怒气都是浅淡高贵的:“弗里德希。”
“是的,我的殿下。”
弗里德希慢慢抬起头,他近乎无礼地直视着她,让她能清晰看见自己眼中炙热的崇敬和那渐渐流淌开的悲伤与落寞。
“我实在太思念您了,我的殿下,与您分别的这二十八天,我承受了太多的思念与担忧,我害怕您已经抛弃了我,抛弃了您的信徒重回神殿。”
他的声音在轻轻颤抖,他深深凝望着她,像是落水的人在看着自己的救赎:“我的殿下,请您告诉我,我还是您宠爱的信徒,是吗?”
光明女神看着他,为他眼中执着的光所触动。
她的表情渐渐和缓,她像是安慰孩子一样,温柔又耐心地摸了摸他的头。
“是的,弗里德希。”她说:“你是为神所厚爱的。”
弗里德希想,也许这个姿势和刚才安慰昂诺时的没有什么不同。
也许慈悲又漠然的光明女神心里,弗里德希和昂诺的地位都一样。
是在无数虔诚的人间信徒中,因为特殊的意义而被她愿意施舍几眼的,看似被神所温柔以待、却实际仍然是可以被轻易取代的存在。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为这份特殊而快乐,但是他还不满足。
欲壑难填,它告诉他,它渴望着更多。
在女神温柔地注视下,他笑了起来,碧色的眼睛像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溪流。
“谢谢您的慈悲,我的殿下。”他叹息着:“有您这一句话,我此生再无所求。”
他让人牵来用两头神圣独角兽牵着的雪白马车,黄金和宝石装饰的车厢周围悬着金色的丝绸和轻纱,在微风中徐徐浮动,飘逸又神圣。
他牵着女神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了上去,细致地把纱帘一层层遮下,确保外面没人能看清她的模样,才走下马车。
昂诺还手足无措站在那边,弗里德希冷冷看了他一眼,翻身上了龙马,掉转马头跟上马车。
格林无奈地接手了,牵来一匹马:“上来吧,幸运的小子,咱们要出发了。”
声势浩大的车队缓缓驶出小镇,与此同时,众多的流言蜚语长了翅膀一般往四面八方飞去。
“您的事迹在圣亚安帝国传颂,越来越多的人尊称您为圣女,他们认为您是神的使者。”
又是一个黑夜降临,车队驻扎在一片森林边上。
弗里德希跪坐在车厢里,把一杯温热的羊奶递给女神,边轻声道:“我的殿下,我请求将您神降的事迹传颂四方,让众多帝国和种族的君王亿万万信徒来拜见您。”
女神接过羊奶,暖暖温着手,摇了摇头:“不必如此,弗里德希,我不希望西泽因为我而大动干戈。”
弗里德希轻叹:“是我的无能,可是我的殿下,您的身份已经传扬得太远,已经有太多谣言。”
“那就用圣女的名义吧。”女神想了想,说:“我会重建光明教廷,我会选择一位新的教皇与圣子,以圣女的名义,把崭新的教廷交给他们,让他们来重塑光明的圣光。”
弗里德希眼神微微一闪。
“您选择的新教皇,是那位圣子吗?”
弗里德希斟酌着:“我的殿下,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只是觉得,他还太过年幼,也许还无法担起教廷的重任。”
“不,他是我选择的圣徒,教廷的圣子。”
女神微微一笑:“我明白的,弗里德希,他还需要更多学习和历练,相信我,他就像一块被掩盖在矿石中的宝石,他的未来会令你惊喜。”
弗里德希笑容不变:“我相信您的一切,既然他是您选择的,我就愿意相信他的潜力。”
女神轻轻一笑。
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慢慢仰头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