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宸僵在那里,眼神一个劲儿飘忽不定。
规则深知她那怂德行,忍不住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瞎矫情什么!上个位面你俩没羞没躁的日子还少么!你现在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殷宸老脸一红。
知道就知道嘛,干嘛说出来,她不要面子的伐!
她也有苦衷的!这不是重新换了张脸,那不得适应适应啊,凑上去就亲,那多不好意思啊……
被规则揭穿了,殷宸挂不住脸了,想着他们也的确是老夫老妻了,不能让这死规则看笑话,干脆破罐子破摔,她弯腰凑过去,轻轻亲上薄之舟的唇。
薄之舟警戒心很强,即使这个时候牙关也是闭的紧紧的,血喂不进去,殷宸瞪圆了眼睛,伸手抱住他的腰,用舌头轻轻舐他的牙齿和唇瓣,催促他把嘴张开。
薄之舟在昏沉之间,只觉得有什么一遍遍摩挲他的唇齿,像是幼猫咬着手指头磨牙,酥麻微痒,唇齿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在莫名的甜香里,不让人觉得恶心,而只觉得异样的诱.惑、激起一种深潜在骨头里的熟悉和……欲.望。
他不自觉的松开牙关,下一瞬,有柔腻灵巧的东西探进来,随即更浓郁的血气弥漫在嘴里,顺着喉咙咽下去,流淌在身体里。
殷宸终于把血喂进去了,功德圆满正要离开,男人的舌头却缠过来,轻轻碰了碰她的
—带着一种有点懒散的、有点高冷和矜持的撩拨意味。
殷宸觉得这家伙太没眼力见儿了,这个时候还敢调戏她,真是不把小命当命,当她血族女王是吃素的么?!哼哼~
她也不急着撤了,紧紧抓着他后背的布料,舌头探的更深,慢条斯理的舐过他的上颚和牙关,最后缠着他的舌尖狠狠吸了两下,在他全身一僵轻轻颤抖的时候,才志得意满的放过他。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上个位面他招待她的,她现在统统还给他!
喂完血之后,薄之舟的脸色渐渐好转、呼吸也渐渐平复。
殷宸凑在他脸边,仔细的打量他。
与上个位面他冷峻英挺的容貌不同,他现在的相貌更清俊冷淡,气质也更斯文内敛,一股文质彬彬的高冷精英范儿。
兽类认人,认的不是脸,是气息。
对于她来说,他和那个夜晚丛林里抱着她和她的大尾巴、一口一口喂她吃烤肉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我男朋友怎么样都帅嘻嘻嘻。”殷宸捧着脸傻笑。
规则又来泼她冷水:“别犯花痴了!薄之舟要醒了,血族女王范端起来啊!这次你的主线任务是【将薄之舟饲养为猎物】,如果人设倒了导致世界崩塌,你们就一起化灰去相亲相爱吧!”
场面瞬间从爱情片变成恐怖片。
殷宸站直了身体,拍平黑袍上的褶皱,吐槽道:“我跟你讲,像你这样恶毒的规则早晚让人家捏碎了塞马桶里冲走,与屎同生共死的那种!”
规则:“……”
……
筋挛扭曲的痛苦渐渐消失,身体的感知渐渐回归,睫毛颤了颤,薄之舟挣扎着睁开眼。
面前光斑涣散又凝聚,恍惚间,凝聚成了一道修长而鬼魅的身影,黑雾朦胧间,一双血红幽邃的眸子,雍容而睥睨的看来。
“我救了你。”他听见她低哑到暧.昧的嗓音,似隔着时间的浓雾,清晰的在他耳边呢喃:“你是我猎物,你的命、你的一切,都只能属于我。”
双眼无力的阖上,他彻底昏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只有那一句傲慢到理所应当的,属于她。
属于她……么?
……
“薄先生,您的恢复情况非常好。”
B市顶级私立医院顶层,医生把片子一一过目,微笑道:“您身上只留下了一些轻伤外伤,至于您之前的昏迷,我想是因为不慎碰撞到了头部导致,幸好没有造成脑震荡,再留院观察几日,您就可以回家了。”
在他对面的床上,薄之舟半躺着,听完医生的话,淡淡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臂。
上面还残留有斑驳的刀痕,但是颜色很浅,显然过不了多少日子就会彻底消下去。
可他却记得,他手臂的刀痕,刀刀切入了经脉,血流如注,是让他再也抬不起手臂的狠绝力道。
更重要的是……
他慢慢摸着自己靠着手肘的部位,还清楚的记得冰冷的针管插.进去的感觉,那种冰冷的液体一点点被推进体内,迅速扩散在血液中,然后呼吸开始急促、瞳孔开始收缩、全身开始筋挛抽痛……
在他的印象中,他已经该是一个死人了。
但他却活着,几乎完好的,躺在这里。
他微微眯眼。
“你确定,我没有被注射过任何东西?”他低沉问
医生奇怪的看着他:“是的,薄先生,您的血液分析报告显示各项指标都非常正常,甚至,刨开您的外伤,您的身体各项数据都非常健康。”
健康到他一个医生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数据。
难道有钱人都这么会保养?!
“好,我知道了,王医生费心了。”薄之舟缓缓颔首,对副手刘阁道:“替我送一送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