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能不能先写份诉状咱们再说!”赵院判看对方样子是没诉状了,没有就好,今晚应该能糊弄过了。深更半夜的他去打扰谁?这不找挨骂吗?再说这事是王相公主张的,他能得罪王相公?
冰兰拿起一根棍子就去抽赵院判,嘴里骂着:“写状子?你看看我们谁会写状子?老身我只会拿刀杀契丹狗!你让我写状子吗?你不想管了就明说!”骂完就哭可怜的孙子孙女还在大牢里挨饿受冻。
赵院判躲闪不及挨了几下打却不敢还手,他敢打一个老太太明天就有人敢弹劾他。“老夫人,您这是干啥?有话好好说!打人可是犯法的!”
“那就把我也抓了,正好跟我孙子孙女做伴!”冰兰又去敲登闻鼓,她看到了围过来的人已经很多了,有的纯属看热闹,有的也在观察事态发展,里面不乏有认识的等着帮她们,就如小姑儿子周贺,几次想上来都被冰兰用眼神制止了。
赵院判这个头大,心里暗骂这些泼妇,转圈想着办法怎么把她们先打发走。“老夫人,您再敲登闻鼓也没用,这事最终还是要回到开封府衙,您还不如去那里,再说孩子们不是也挂在那里吗?我们什么权利也没有!”
“你们一个个推诿吧!我要见官家!我要官家替我们做主!凭什么抓我孙儿?”冰兰说着继续敲。
赵院判一看大急,这样闹下去将会引得更多人关注,还有这鼓声,万一惊扰到官家他可吃罪不起!正欲上前阻拦,这时一名内侍跑来朝赵院判一招手,赵院判仿佛得到了解脱一般赶快过去,两人嘀咕了一阵子,内侍轻瞟了一眼几个女人捏捏袖中荷包快步离开,他这一路上已经被几个人拦下打听了,没想到一个破落户还引得多人关注。
众人都知道事情可能有变。要不内侍不会半夜过来。赵院判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下来到冰兰跟前:“老夫人,恭喜了,官家已经传来口谕,等天亮之后经开封府审理无关人均可酌情处理。老夫人,这已经是陛下的恩典了,还不回去听消息!”
冰兰一听酌情处理就知道里面可做的文章太多了,赵院判说完赶紧溜之大吉。白氏等人过来问冰兰怎么办?
“老夫人,我看您还是先回家吧,明日才是关键,您休息不好明日怎么顶得住?”林氏道,现在老夫人就是全家的顶梁柱,绝不能有事。
周贺这时也过来:“舅母,身体要紧,三哥和孩子们可等你救呢!”他在冰兰耳边耳语后点点头:“先回吧!”
“好,我们先回去,明日一早就去开封府!”冰兰想想明天可能还有硬仗只得听了周贺的意见回家。张氏和老孙头还在大门口张望着,见众人回来忙去烧水让她们洗漱一番。现在连巧翠都不在,冰兰看三个媳妇几乎瘫软在地只好自己与张氏老孙头去厨房。
一罐姜汤煮沸,冰兰让众人都喝上一碗,这一碗足可以恢复她们的体力驱掉身上的寒气。姜汤下肚,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白氏张张口,沙哑的嗓子仿佛好了很多,“大娘娘,孩子们今晚可怎么过?”说完又掉下眼泪。
“周贺去开封府了,会带一些衣物吃食给他们,让孩子们受点苦或许是好事,你们先去歇着,明日一早我们就去。”
三个女人拉着疲惫的身体听话地各回房间,冰兰却在前厅打坐,她在等周贺。快到凌晨的时候周贺才带着寒气过来,冰兰给他倒了一碗姜汤:“见到三哥和孩子们了吗?”
“见到了孩子们却没看到三哥,使了银子也不行。时间紧我只问了孩子们当时什么情况。紫玉和丁家娘子说当时他们在州桥上看游船和花灯,当时人很多,他们怕挤散了就下了桥沿着河边看。后来官家带着诸位大臣妃嫔也出来了,丝乐管竹不绝于耳,画舫游船在河面穿流,非常的热闹。
三哥想跑却被大力拉着,三哥生气就朝着那些水上花灯丢石子,打灭了觉得挺有意思,紫玉他们劝阻无果,那些水上花灯又是无主的便由着他玩了。
看的正起兴时水中突然冒出一团光亮,那团光升出来居然是一朵金色的莲花,至于别人说什么喊什么他们根本听不听,大家都在看都在喊。有些游船还想去拿,就是岸边的人也有跳水想去采的。
三哥他们离的很近,也想下去拿,紫玉他们都不让他下水。你知道三哥脾气上来很暴躁,他气恼地继续扔石子,可巧一颗石头正好击中金莲花,那莲花光亮顿时消失,而此刻正有官兵过来驱赶人群,这一幕也正好被抓个正着。当时有人说那金莲是祥瑞,破坏祥瑞罪当诛杀。”周贺将问来的都告诉了冰兰。
“舅母,曹大人的意思是看官家的意思,他已经找了几位大人,尽量保住三哥的命,其余的人应该问题不大,最多是没有阻止之过。可惜李府尹没见曹大人,不过舅母也不用担心,李府尹的为人还算正值。若不是王钦若执意要连作严惩紫玉等人本应无事。”
“那个王钦若与我们家有仇?”冰兰搜索记忆却没找到,倒是曹家没用求上门就主动帮他们让冰兰感动不已。
周贺略微沉思后道:“舅母,朝堂之事纷繁复杂,有些事告诉你也可以。因舅舅的关系这些年我在边关结实了不少军中将领,澶渊之盟后朝廷再无用兵之意。各处边关要塞将领频繁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