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天他不是没想过,他没不欢喜他们,只是看到闺女就想起那个没良心狠心的女人,想到自己一切的不幸,所以他忍不住想发泄。等知道闺女差点离开他才惊醒了他,那是闺女,不是那女人。他的不幸是因为闺女的出生,难道他们一起的六千多战友家家都有这样一个丧门星吗?
现在想想自己还是一个□□员呢,怎么会相信他妈说的那一套?对不起了闺女!梁开全眼里闪着泪花地头继续挑粪。
中午冰兰炖了一锅菜,土豆豆角辣椒一大盆。为啥炖?因为不放油只能炖,说炖是好听的,其实就是白水煮加盐。周围贴上玉米饼子,外面一盆大酱舀一勺,家里两个男人喜欢用大葱蘸酱吃。可能是没啥油水,用刺激性的食物来增强口感和食欲。
下午那边就没女人活了,女人们都派去收拾棉花,所谓的掰扯棉花。主要是打尖去芽,一棵植株上枝桠多了会分走养分,棉花会减产,所以定期管理很重要。
这回冰兰记得带水了,大夏天外面足有三十几度,人在棉花地里钻着很难受的。一阵阵咕咕声,旁边的绒花和玉兰齐声道:“鹌鹑”冰兰一看果然两只鹌鹑就在那边沟边,但你过去肯定是要飞走。
他们这里属于平原,这东西还挺多的,“附近一定有窝,上次我妈就捡到了一窝鹌鹑蛋。”玉兰道。
“等晚上让我哥去照家鸟(读qiao),冰兰,叫上你哥出来吗?”绒花问。
“回去我问问。”
“马上麦秋了,是该弄得吃的”另一边的大红跟着道。
麦秋会很累,还没时间做饭,每逢这时候家家都要准备一些吃的,有条件的会弄好一点。冰兰想想准备啥?能想到的就是小鱼虾,抓鸟?好像是拿着手电去林子里照,还有抓蚂蚱。但远处上窜下跳的野兔子又让冰兰多了遐想。
一大片棉花地,还真有人找到了鹌鹑蛋,绒花羡慕的不得了。冰兰去方便,回来兜里装了十几个鹌鹑蛋,姐妹几个分了。
绒花刚说完“你真幸运!”就被冰兰制止住,这种事宣扬什么?玉兰和大红忙吐舌头。
晚上饭桌上多了几个鸟蛋,“你们吃”这是冰兰第一次在饭桌上听到梁开全说话。
梁建国将鸟蛋都给了冰兰,冰兰剥了给他们俩每个碗里扔了俩,“家里还有鸡蛋”
“鸡蛋你吃吧!养养身子,还有几天就开镰”梁建国没再推辞,将鸟蛋吃了。
“晚上去照鸟吗?”冰兰问。
“家里没手电!”
“去捞小鱼吧,我用咸菜汤煮了那几天吃。”
“好”
梁开全没再说什么但趁着冰兰收拾东西,儿子去挑水的功夫拿一根竹竿和一条铁丝弄了一个抄子。
绒花盼着天黑,软磨硬泡缠着三哥去照鸟,几个侄子一听围上来“老姑,我们跟你去”
“去去去!照什么鸟!作业都写了没有?”宋海英将孙子们赶跑,用眼角看闺女,对陈胜利道:“你管管你闺女,老大不小了再往建国那边凑可就坏了名声了!”
陈胜利看那赌气的娘俩头大,想想媳妇说的还真是个事,“绒花,婚姻是女人一辈子大事,不是儿戏,那个梁建国还是算了!”
“爸!你怎么也这样说!你不是也很同情开全叔吗?”
“同情可以,但不表示我同意你嫁过去!你小不知道里面的事,就他爸身上的特务分子,现行□□足够那一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别说建国,就是下一代想参军考学都是不可能的,你想想吧,你真要跟了那样的人你的孩子会不会抱怨你?你可以忍受别人的议论,别人的白眼,那孩子呢?从小被人看不起,低人一等,你让他们怎么做人?
以前建国是多开朗聪明活泼的孩子,自从家里摊上这事你还从他身上看到快乐吗?一天你可以忍受,一辈子呢?”
“我,我可以!”明显说话底气不足,陈胜利给媳妇使眼色,别跟孩子扭着来。
“大军小军,一会儿跟你老姑去照鸟,保国也去吧!”陈胜利道,陈保国放下儿子找东西,两小子欢实着跑来。
绒花隔着栅栏叫冰兰,冰兰兄妹拿了桶和抄子,“我们去捞一些小鱼虾”
“一起吧!反正我也是去河边的林子”
夏天的夜晚宁静祥和,月光真的如水一样,陈保国比梁建国大不了几岁,俩孩子拿着手电跑到前面,两个女孩说着悄悄话,两个男人偶尔说两句,陈保国复原军人,梁建国是羡慕的,哪个男孩没有一个军人梦?
靠近小树林,那俩孩子已经晃上了,不会照,手电满树林晃悠。很快手电被陈保国夺了去,他个高,用手电在树上搜索着,看到鸟,鸟被强光一照便不再动,这才吩咐两侄子爬上树去抓。
冰兰拎着桶跟她哥到小河边,梁建国没她眼力好,就是瞎捞,能捞到,却是很少。冰兰远的看不好,近处的一扫就能找到一群群的小麦穗鱼,黑鱼鲫鱼也有。
“哥,给我!”
“我来就行!”
“我试一下,不行就给你”
抄子到了冰兰手里,轻轻入水,鱼群感觉到了水的异动,慌乱分逃,可以晚了,冰兰手一用力猛地一兜,一群鱼仔落入网中。手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