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有段可以开车,剩下的只能走牲口,大约需要一天时间,今晚只能住下。
王海与冰兰见过面后将媳妇冬梅叫来,两人在村里就认识,还相处过一段时间,这回倒是有很多话要说。夫妻对冰兰的变化是最意外的,哪里还有以前冰兰的影子?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情。
孩子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都去外面逛了,很多东西都是原始的,纯手工的,不管是器具还是食品,东西在他们看来是非常便宜的,这群人来了一个大肆采购!
方舟和刘天爱一路颠簸地快散了架,早早躺下歇着了,而且方舟心里想着事,根本无心去看落后的小县城。
“这么说你前妻走了后就去香港了,还与一名作家结婚了,又去了国外?”王海听着简直不可思议。
“就是这样,就那些土匪的孩子还都一个个出息的不能再出息!而我们革命后代还窝在大山里,有的孩子连字都不识一个!你说这世界公平吗?”刘胜军想不通。
“你说这女人当时咋想的,也不等你个信,说声离婚就带着娃走了?我们都以为她会躲在哪个山旮旯,没想到人家就出息了!看样子过得是真好!真是命啊!要是不走指不定啥样?估计是好不到哪儿!”
“行了,别说他们了,说说你吧!这些年…….”
这晚王海夫妻聊了半夜,话题自然是出走回来的王冰兰和那些孩子,“咱们明儿也跟回去,胜军二十多年没回来了。”王海道。
“行,就不知道那些在国外生活的孩子能不能走到村子”
“县里安排一队马队,驼也把他们驼回去!真是造化弄人”
“那是各有各的命!”
一早出发,坐一半车,骑一半马,这样天黑能到村子。县城能出的骡马几乎都出来了。骑着马在山间走别有滋味,孩子们是一个个高兴,可怜了娇生惯养的刘天爱和方舟,坐在马背上还要警卫员牵着。
提前报信的人随着王林生跑来了。已经五十多岁的王林生让冰兰几乎认不出。岁月真是一把杀人刀!冰兰一拉静怡迎上去,告诉她,那是她阿爹,模样依稀还在。
“大哥!”“阿爹!”
“真的是兰儿妹子?这是——?”
“大丫!现在叫静怡”
闺女都这么大了!王林生看看闺女,哪里认得出?看看妹妹,变了好多!“大丫!妹子!”
兄妹静怡抱着哭,主要是王林生和静怡哭,冰兰倒是与他们没那么多感情。
“爹呢?”
“在后面,老了走得慢,让我先来接你们。”王林生一身黑布衣服,越发苍老。
冰兰介绍了魏国平,自己的四个孩子,欢欢和小月。
“这个是小月啊?这是喜庆嫂的欢欢?”看看哪个都找不到小时候的样子了。
“告诉喜庆嫂了吗?”
“送信的就说你回来了,没想到都回来,先回家,回去告诉他们!”王林生擦着眼泪笑。
刘胜军有些不好意思带着妻女过来:“大哥”
王林生哼了一声,要不是他变心妹子能出走吗?好在妹子回来了!妹子回来他跟着回来干啥?
“大哥,胜军是送我们来的,这一路都亏他了”冰兰解释。王林生这才点点头,随后跟妹妹闺女去说话。刘胜军笑笑,往后退退,还是跟王海聊天吧。
走走说说,总算遇到了被孙子背着来的王锁,少不得一番叙说,闺女好端端回来就好,姑爷也好,看着就好。老人眼不好,凑到了魏国平跟前才看到了模样。
三个外孙,一个外孙女,老人连声说着好!
村子变化不大,只是多了房子,老房子变成了新房子,还有的老房矗立着残檐。
山妹抱着闺女哭啊哭,狠心的小姑带着闺女一走就是三十年!小志都有三个孩子了,再不回来是不是让她这辈子见不到闺女啊?
“赶紧先回家!”王林生扯开女人。
村里人都出来了,冰兰在人群里找喜庆嫂。王林生朝着一个张望的女人喊:“喜庆嫂子,快来!”
头发花白的喜庆嫂好像感觉到什么快步过来,冰兰一把扶住她:“嫂子,看看这是谁?”
欢欢站在那里看着喜庆嫂,喜庆嫂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不敢认,但那双黑眼是刻在骨子里的。喜庆嫂眼泪刷刷留下,鼻子酸涩难惹,声音更是哽咽:“欢欢吗?你是欢欢?”
“是阿娘!”欢欢眼圈一红,也许这就是母女连心吧!喜庆嫂呜呜呜哭起来,欢欢将女人抱在怀里,她娘好瘦!“妈妈”她觉得妈妈比娘更亲。
“这就是那个女孩子?”旁边的老人是知道当年喜庆嫂生了女孩的,听说送人了,这是回来了?女孩很漂亮,穿得还那么体面,喜庆嫂要享福了!
“那群人都是谁啊?怎么还有黄头发的外国人?”
王锁高兴地说着他女儿回来了,还有姑爷、孙女、外孙......宣布明天摆全村宴席,都来吃酒席。天晚了,赶紧让孩子们回家。王锁在村上是仅剩为数不多的老人了,众人恭喜一家团聚,忙说明天一定来帮忙等等。
刘胜军带着妻女去见本家和村长,王海是这里的熟人,夫妻俩很快被人围上问那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