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絮带着一脸神秘的微笑, 在叶明心耳边耳语了两句, 叶明心耳尖泛红, 默默抿唇, 最终点了点头。
韩飞絮脸上的笑意更深,“我这就给殷嘉荷打电话。”
两天前殷嘉荷就从老家回来了,此时正在物色新的经纪人,但鉴于她上一任经纪人是余总,目前还没人敢接她的盘。
韩飞絮打电话的时候,完全没提余听雪的事情,看上去就是简单的叙旧,挂了电话, 殷嘉荷不禁皱眉,搞不懂韩飞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哪知道, 韩飞絮给她打这个电话是为了评估她的精神状态, 然后再对症下药, 务必寻求一击致命。
……
又过了两天,韩飞絮上门了。
打开大门,韩飞絮对她微微一笑, 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她一点都不客气,走到沙发旁边, 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 调好水温, 她又从茶几上面拿过一个红茶茶包, 把茶泡好,她拎起茶包上的棉线,抬头看见殷嘉荷还站在大门旁边,她挑了挑眉,“过来坐呀,用不用我也给你泡杯茶?”
殷嘉荷一脸看外星人的样子,“韩飞絮,我让你进来了吗?”
“我知道你想让我进来,”韩飞絮笑的很开心,“快过来坐,我一会儿就走了,没多少时间。”
殷嘉荷抱胸向她走了两步,她脸上的神情很不快,“如果你是来劝我跟余听雪和好,那你还是走吧。”
韩飞絮嗤笑一声,“劝你们和好?为什么,我跟你只能算是普通朋友,跟余听雪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过是因为叶明心跟她关系好,我才会偶尔见她几次,招待她几次。”
她端着茶杯,双腿交叠在一起,坐姿十分优雅,她吹了吹热茶,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劝你的。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余听雪,她那个人,就是被宠坏的大小姐,完全不知道贴心二字怎么写,做事只凭自己直觉,得亏她内向,如果她外向,她身边的人绝对都会被她得罪光了,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她那种人怎么会有朋友……”
韩飞絮说起余听雪来一点面子都不给,殷嘉荷沉默的听着,只觉刺耳,她皱眉走过去,想要反驳,想起自己的立场,她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这时候,韩飞絮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你能跟她在一起五年也是很不容易了,恐怕天天都在想着怎么离开她、报复她吧。哈,你现在成功了。”
殷嘉荷立刻望向她,“你什么意思?”
韩飞絮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离开她对她来说就是最残忍的报复手段,你难道不知道吗?”
两人无声的对视,最后还是殷嘉荷先移开了视线,她淡淡的说:“没有谁离不开别人,离开之后,大家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韩飞絮唔了一声,替她补充道:“除了余听雪。”
“世上的道理是通用的,但不是每个人都适配,你看叶明心,她很爱我吧,可是如果我出事,她不会活不下去,她只会消沉很长时间,然后强打精神,振作起来,带着我们的女儿、还有对我的思念,继续活下去,等到最后的时间到来,那时她就会获得解脱,反过来我也一样。可余听雪不是这样的,我和叶明心在世上还有别的牵挂,孩子、家人、事业,这些牵挂分走了我们的精力,而余听雪牵挂的,就只有你。”
殷嘉荷望着她,一声不吭。
韩飞絮嘴角带着笑,她说话时的声音优美、语调舒缓,很容易让人沉溺进去,但她现在说的话,有些恐怖。
“你想想看,那可是余听雪啊,把我刚才做的假设套用在你们身上,如果你出事,我敢保证,不出三天,你俩就可以买一个合葬墓了。”
殷嘉荷的脸色有些僵硬,似乎是想象到了韩飞絮说的画面,她张了张口,“我……”
韩飞絮轻轻点头,“你放心,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余听雪是不会做傻事的,毕竟她活着就是为了你,她知道如果自己出事,你下半辈子就没法过了,所以她只会躲在自己家里,可怜巴巴的窝在床上,睡睡不着,吃吃不好,每天靠思念你、想象你在做什么度日。”
殷嘉荷:“……”
前面的话她还会感觉到紧张,听到这,殷嘉荷默了,这还不叫来劝她?这不就是换了一种方式,用反话来劝她吗?
殷嘉荷沉默很久,才说道:“我说了,不用劝我,劝我也没用,有这时间,你不如去劝劝余听雪,让她赶快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
“我也说了,我不喜欢余听雪,”韩飞絮认真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帮你,她失恋她难过,你失恋你就不难过了?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那么喜欢,还被她逼到不得不离开的地步,可以想象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她没有逼我,”她忍不住替余听雪说话,“只是她的性格和一般人不一样……”
韩飞絮望着她,“像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这应该是你最受不了的一点吧。”
殷嘉荷没有回答,沉默就是默认。
韩飞絮叹了口气,“虽然她是真的很爱自己的金丝雀,爱到把一切都给她,连性命都能交给她的地步,可她太偏执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