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殷嘉荷也不是去哪里都有那么大的排场, 上次她录节目, 就没有出动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这一次余听雪之所以派了那么多人过来, 是因为她自己没跟着来, 她不放心。
如果韩飞絮她们来早一点, 就能看到殷嘉荷完全不输给她们的表情。
她也十分惊讶，很明显，余听雪并没有事先告知她这件事。
晚上林漪和殷嘉荷有对手戏, 因为有林漪衬托, 殷嘉荷的表现也变得不如人意, 十三场拍了一个半小时才过, 林漪走过来，对等在一边玩手机的叶明心抱歉的笑笑，“让你久等了。”
“没事, 还没饿死。”叶明心收起手机，微笑回应。
林漪默了默, “我已经饿的没有力气跟你斗嘴了, 年纪大了，饿一顿都不行, 咱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吧。”
酒吧里提供的食物不多，林漪让助理先过去点餐，她们两个把妆卸了再过去。
女演员的卸妆和普通人不一样, 普通人卸妆之后素面朝天, 女演员卸妆之后还要再化一个淡妆, 总之，不带妆不能出门，像韩飞絮那样大大咧咧就把自己素颜露出来的行为，业内统一称之为没带脑子出门。
天已经彻底黑了，她们两个卸了妆，慢悠悠的往酒店那边走，身边都有一个助理跟着，到了酒店里面，她们才让助理回去，蓝竹不太放心，“明心姐，我在外面等你吧。”
林漪笑了，“怎么，还怕我把你的明心姐吃了？拜托，小姑娘，她不吃我就不错了。”
叶明心立刻摇头，“我没那么好的胃口。”
“你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反正很近，就在对面。”
四楼左边是酒店住宿区，右边则是休闲娱乐区，酒店是中空建筑，里面的结构更加错综复杂，演员们都住在四楼，工作人员们则住在五楼，区别就是四楼的房间比五楼更高级，而且距离休闲娱乐区近，更方便出来放松一下。
蓝竹还是走了，坐在只剩她俩的包间里，林漪伸了一个懒腰，“累死了，古装戏就这点不好，干什么都要端着，这里端着，那里也要端着，好在我只是客串，后天就可以走了。我走以后，要端着的可就是你了。”
她的话里带着很明显的幸灾乐祸意味，叶明心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真应该把小絮也叫过来，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林漪挑眉，“我怎么了？”
叶明心收回视线，不打算回答，但还没过半分钟，她又不能理解的抬起头，死死盯着林漪，“就你这样的，跟我岳母有哪点像，人家是女性改革文学的奠基人，你……你顶多算个女性。”
林漪被她逗笑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钟雅，”她俏皮的眨了眨眼，“也许是气质像？”
叶明心的脸上清晰写着四个大字，“臭不要脸”。
说起钟雅，林漪收了玩笑的表情，正色道：“有人想拍《吴宫月》，正在找钟雅的亲属，想购买授权，那个人我认识，你觉得小絮会开放授权吗？”
韩飞絮的妈妈钟雅，活着的时候没有开放过任何一部作品的影视授权，她去世这几年，韩飞絮只开放了一部，改编成电视剧以后，由叶明心当主演，口碑很好，但没有得到韩飞絮预期的效果。
叶明心摇头。
林漪倒是不意外，“也对，拍不好还不如不拍。”
叶明心又摇头，“不是不开放，是暂时不开放。”
林漪不明白了，“她想过段时间再开放？为什么，抬价吗？”
现在韩飞絮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懂版权这方面的事务，现在的她做什么决定都不合适，只有等她想起来过去的事，或者等她心性足够成熟，才能让她做这些决定。
不想让林漪知道韩飞絮失忆的事情，她草草的解释了一番，用韩飞絮还想再观望一些制作人的水平这种理由搪塞过去了，林漪果然没再怀疑。
她们两个都是女人，加一起的饭量都没一个正常人多，吃了没几口，叶明心放下叉子，叹了口气，“跟你在一起，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林漪面无表情的回击，“你再挖苦我，我就跟你拼了。”
叶明心：“……”
不知道是林漪的威胁成功了，还是叶明心懒得理她，总之，她都没有再说话。叉起盘子里的龙虾肉，林漪淡淡道：“关系好不容易回转了，以前的那些问题，能解决的，赶紧趁早解决吧。”
叶明心有些不服气，“我们之间的事，你又懂什么。”
林漪笑了一声，“我是不懂你们之间的事，但我懂我自己的事，刚拿到离婚证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么。”
叶明心还没听林漪说过这些，她直起腰，把胳膊放在桌子上，凭直觉猜测，“痛不欲生？”
林漪微微摇头。
“心如刀割？”
林漪再度摇头。
“怅然若失？”
林漪轻轻一笑，“都不对，是旭日东升。”
叶明心：“……为什么？”
林漪垂着头，看向杯中颜色深沉的红酒，“从民政局出来的那天，我感觉天都亮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浑身毛孔都被不知名的东西封住，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