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池上了车,往后靠在椅背上,头自然而然的偏在座椅上,就像只吸了猫薄荷浑身瘫软的猫。
他这时候才显出几分醉意来,真丝衬衫滑到上面,露出一截腰来,他腰上穿了一条宽宽的皮带,勾勒出精瘦的腰身。
谢陆屿打开导航,侧着头,穿着黑色皮夹克,耳朵上耳钉在黑暗里也亮晶晶的。
他启动车辆,习惯性的往外看有没有狗仔跟着,一手打着方向盘,一边往后看,还不忘嘱咐顾青池。
“别睡,二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
顾青池听到他讲话,头倚在座椅上转过来,对着谢陆屿笑了一下,连眼睛都弯起来。
谢陆屿今天一身酷到家的打扮,眉眼锐利,又冷又酷,本来没什么表情,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但是顾青池对他一笑,他就在一瞬间的迅速软化了,也回顾青池一个温柔的不像谢陆屿的笑。
但是当车到顾青池公寓楼下的时候,这点温柔就完全消失了,反而比之前更冷了一些。
顾青池还住在公司分配的公寓里,还没出道的练习生都住在那里。
练习生的公寓都是单人的,只有一个房间。
两个人,一个房间。
谢陆屿紧缩着眉头,握着方向盘的手都隐隐可见发白的指节。
顾青池行动还很正常,不像喝醉了,但谢陆屿有之前的经验,也不敢让他自己回去,一直送到家门口。
谢陆屿没打算进去,他怕自己藏不住自己卑劣的嫉妒。
“你家里有人吗?让他做个醒酒汤什么的,喝了再睡,要不然明天早上起来容易头疼。”
“我就送你到这了,你自己可以吧?”
“可以的。”
顾青池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正在开门,刚说完门就开了,进去,门根本没关,连钥匙都没有拔。
谢陆屿喊了好几声都没喊住,他把钥匙拔出来,嘟嘟囔囔的。
“这还可以的,都醉成什么样了。”
刚刚进去就看见地板上丢着腰带、领带、还有衬衫。
一路通向还开着门的卧室。
谢陆屿站在门边,敲了好几下门,没人应,他摸不着有没有人在家。
又怕顾青池自己一个人醉成那样出什么事儿,最后只好朝里面喊了一声。
“我进去了啊。”
他在玄关脱了鞋,旁边有没拆封的一次性拖鞋,他拆了一双。
谢陆屿注意到,鞋柜里只有一双拖鞋。
谢陆屿进了屋就忍不住去打量屋里的摆设。妄图找到顾青池跟那个所谓的另一半生活的蛛丝马迹。
他知道这样不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但是扫过的每一个画面都深深印在了脑子里。
房子不大,但是因为本身也没有多少东西,所以显得还挺宽阔。
桌上只有一个马克杯,沙发上有两个抱枕,谁家沙发上不放俩?两人应该有四个。
谢陆屿特别小心眼的想,这软饭男大概不怎么重要,小顾可能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尽管还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但实际上谢陆屿心怦怦跳,还有点心虚。
他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这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且眼睛扫过去,它就是记住了,也不能算自己故意的。
谢陆屿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此时他不应该这么狼狈。
他应该心如止水,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就像个绅士那样,就算是碰见爱人与其他人亲热,也应该从容的轻轻掩上门。
去他妈的从容,谢陆屿心想,他就是嫉妒的要发疯,并且想要从恶龙身边夺走珍宝,这没什么好辩解的。
地上是几件顾清池的衣物,谢陆屿停了下来,不知道该不该收拾,最终还是弯腰捡了起来。
谢陆屿特别心机的想,这样一对比,就显得他特别体贴。
他一路把顾青池的衣服收拾起来整理好。
谢陆屿在卧室边还敲了敲门,就怕进去看见里面有两个人。
但一直没人应,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谢陆屿往前了几步,站在卧室门口,看见了横倒在床上的顾青池,他趴在床上,露出光洁的背来,蝴蝶骨跟背部的线条完美的像是艺术品。
头发上的小揪揪已经散开了,头发就铺散在浅色床单上,遮住了大半脸颊,只露出一个精巧的下巴来,身上什么都没盖,连枕头都没枕到。
旁边一只狸花猫咬着毯子蹬着腿往他身边拖,刚刚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八成就是它,谢陆屿一走到卧室门口,它就停了下来,弓着身子朝谢陆屿哈气。
刚哈了没几声,顾青池就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狸花猫。
狸花猫一秒钟就变了声调,走着八字步蹭过去,嗓子眼里呼噜呼噜的,甜蜜的撒着娇。
顾青池把它推开,坐了起来,直接踏在了地板上,要去穿旁边放着的上衣。
谢陆屿拦下他。
“诶诶,大半夜的这要去哪?”
顾青池穿上真丝衬衫,没有扣扣子,就这样站了起来要往外边走。
还不忘认真回答谢陆屿的问题。
“要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