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刀。还住海茂附近。
两个关键词都恰巧对上了。
两人一个冷脸站在诊所门口,一个笑吟吟地坐在车里,看着对方却各怀心思。
阳光被成片积云遮住,黑压压乌云从天际奔涌而来,似乎是又要下雨了。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永安派出所里,季鸣锐看眼窗外,看到滚滚黑云,说,“估计这雨是没跑了,我可能没带伞,姜宇,你是不是有两把伞?”
没人回应他:“……”
“姜宇?”
还是没人应。
季鸣锐把头扭回来,看到他同事红透耳根,以及不自然且飘忽眼神。
季鸣锐:“你吃错药了?”
姜宇维持着吃错药状态,双手在键盘上敲出一段十分流利乱码,同时说:“我偶像来了,你小点声。”
季鸣锐一抬头,对上解临身上那件黑色风衣,过膝长风衣穿他身上跟名模出街似,他站在斌哥办公室门口,递过去一袋包装十分讲究餐厅外带盒。
武志斌接过餐袋:“你小子怎么来了。”
“送温暖,”解临说,“猜你肯定没吃饭,刚才经过就随便买了点。”
武志斌侧身让他进去:“……偶尔一顿不吃,又没什么关系。”
解临把桌上那桶没来得及泡泡面拿开:“你那是偶尔吗,等你胃病发作时候就知道有没有关系了。”
武志斌没那么讲究,以前出任务时候人都不一定能不能活着回来,还在乎这一顿两顿饭,胃病再疼也都只当它是小毛病。
他在这边吃着饭,解临坐在他对面随手翻照片。
武志斌刚掰开筷子,看到解临在看那天猫尸现场照片,他面不改色地往嘴里扒拉一口饭:“你好像对这个案子特别感兴趣。”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武志斌再清楚不过,解临十五岁正式被刑警总队请去当案件顾问,但在更早之前——总队队长解风书架上那些满书架专业书和各种国内外知名案件记录,解临都翻看过。
说这个本就极有天赋孩子是看着这些犯罪记录长大也不为过。
他什么案子没见过,为什么偏偏对一桩普通杀猫案那么在意?
解临没否认,他再度看了眼那些猫尸体,只说:“有一个……让我有点在意人。”
“嫌疑人?”武志斌问。
“不能确定,”解临说,“其实他身上有几处不符地方,但确实很可疑。”
解临翻完那堆资料,发现和当初他在案发现场看到情况基本一样:“还是这些?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武志斌气不打一处来,他放下筷子拎起边上拐杖走到门口,用拐杖遥遥一指,气吞山河地对着那几位偷瞄办公室情况新人们说:“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给我滚进来。”
十秒钟后,季鸣锐、苏晓兰、姜宇三人笔直站成一排。
武志斌秋后算账:“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事发整整五天,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有时候也真佩服你们能力。”
没人敢说话,倒是解临替他们解围:“你这么凶干什么,对新人能不能温柔点。”
武志斌拐杖点地:“我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受不得刺激,我倒是也希望他们能够对我手下留情,别成天刺激我。”
季鸣锐:“……”
苏晓兰:“……”
因被偶像看着而胀红脸姜宇:“……”
最后还是季鸣锐顶着生命危险勇敢地站了出来:“额,实在是因为,下过雨……”
所有人都默认“雨”是一个极其不利因素。
解临却对着照片看了会儿,说:“雨可能是一个重要线索。”
所有人齐齐看向他。
解临又说了一句:“为什么偏偏是雨天?”
“从脚印看,抛尸现场并没有长久停留作案痕迹,所以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一个力气明明不大人,还要特意把尸体运出来,说明第一案发现场一定存在导致他转移尸体某种特征——他出于什么原因,不能再把尸体藏匿在那里了。”
“抛尸现场找不到更多线索,但是第一案发现场一定找得到。”
“家猫比较温顺,捕捉起来不费什么力气,”解临目光略过照片中那只唯一有主人银白高地,留在其他六只流浪猫尸体上,“可流浪猫不一样,现在又是冬天,在什么地方能毫不费力地捕捉到这么多只流浪猫?”
此时窗外响起一声闷雷,“轰隆”一声,紧接着雨点淅淅沥沥砸在玻璃窗上。
临近夜里,果然下起雨。
天已经黑了,即使是下雨也下得很安静,与此同时,池青在家里,捧着水杯看到茶几上有一打季鸣锐走时遗留在他家案件照片,由于房间内没开灯,几张照片乍看过去黑乎乎像一□□白默片。
池青一边慢吞吞地喝着热水,一边拿起那叠照片,就着电视机透过来微弱光线查看起来。
直到电视光线变换颜色,才将照片照亮一点儿。
池青看了许久才放下照片,继续捧着水杯朝电视屏幕看去,直到节目结束,电视上开始播广告他都没什么反应。
半晌,广告结束,他才动了动,从边上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