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事,是个天生的坏种,天生的坏坯子。”
当?时她小小一个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看到的宫人都有些怜悯,劝恭妃说她有多么?乖多么?好,不要这样说她。
但是直到现在、直到方才,她才悚然发现恭妃说的竟然是对的。
该说是知女莫若母么??在她还那么小的时候,对方就已经一语中的,说准了她长大后会是个再恶毒不过的坏人。
果然是……天生的坏种。
赵若桐身边的嬷嬷裘氏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主子,连忙进来按着她的肩膀急切道:“殿下,那边出事了……”
她一愣,手下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您知道了?那快些去吧,德妃几个都过去了……别难过……”
“我没有难过,”赵若桐抬起头,眼中果然干干的,没有一丝泪意,但是她的战栗却怎么都止不住,到了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不妥的地步。
“您怎么了,是害怕还是不舒服?”裘氏有点惊慌:“我、我去告诉贵妃娘娘……”
“不!”赵若桐的声音一下子又高又尖,她像是终于醒过神一样立即清醒了过来,坐在那里抓住裘氏腰间的衣服:“不行!谁都行……不能让贵妃知道……”
裘氏抚着赵若桐的脑袋:”殿下、殿下别急,奴婢不说,您是怎么了?“
赵若桐这才安心,连颤抖都好了许多,她怔了好久,突然看着裘氏:“嬷嬷,你是从两仪殿出来的,你的主子是我还是陛下。”
裘氏心里咯噔一声,但是她想了想,带着三分犹豫道:“陛下是天下所有人的君父,但是他既让奴婢来伺候您,那您才是奴婢的主子。”
赵若桐不知道信了没有,或许对她来说裘氏说的是真是假都没什么?区别。
她定了定神,只简单的说了一句:“我知道是谁害死了蔺博。”
裘氏一愣:“这是好事啊,您快去……”
“但我只是看着,没有阻拦。”
裘氏睁大了眼睛:“您说什么??为什么??”
赵若桐脑海里闪过的是大公主悄无声息在赵言枢身后抬起的手,还有她歇斯底里咒骂邵循“早晚会有报应”的样子。
她开口,轻声道:“从小到大,积怨已久。”
小时候都不太懂事,赵若桢备受宠爱,但是却始终看弟弟妹妹不顺眼,其实并不会主动动手欺辱,毕竟这些人在她眼里根本不配她特意出手教训,特别是赵若桐这种挨了打都不会叫出声来的小孩子,她只会用言语神情来表达鄙视轻蔑。
吴王小的时候经常因为不服气跟赵若桢打架,但是赵若桐早就在生母身上习惯了这种不痛不痒讥讽,赵若桢推她一下倒在地上就不会主动爬起来,这种孩子,对她来说当?做敌人来特意欺辱都觉得是一种屈尊,大多数时候欺负她都是连带着顺手而已
她们不是姐妹,但也不到仇敌的份上。
但是裘氏不知道这个,她很轻易的就信了,当?下急躁了起来:“这、这……”
赵若桐已经不再颤抖了,她道:“你若是陛下的人,就去向他禀报,若是我的人,就闭上嘴,我把事情告诉你了,决定权在你手上。”
裘氏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您、您这是要逼死我?”
赵若桐闭上眼:“你若是想去上报,就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只告诉陛下一个人。”
让皇帝来处置她,那为了怕邵循伤心,一定不会告诉她实情的,或许会找个理由……
只要不让她知道就好,知道自己恶心至极,根本不配当?她的朋友,她当初完完全全救错了人也信错了人。
*
恪敬公主哭到昏厥过去,蔺群只能擦干了泪安置好妻子,再去处理儿子的后事。
蔺博是年幼夭折,不能大办葬礼,况且又是蔺家的孩子,无论如何?蔺群都希望儿子能够在蔺家发?丧入葬,将来他们夫妻百年之?后可以永远陪伴他,皇帝尊重了他的选择,吩咐人来安排棺木寿衣。
德妃等?人这时候也到了,她看着邵循有些红肿的眼,摇了摇头叹道:“这真?是冤孽。”
邵循眼睁睁的看着成日跟在赵言枢身后,跟他差不多岁数的孩子咽气,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梗塞和?难受,跟德妃是差不多的想法,为这孩子的死,跟她母亲的恩怨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查出什么?了没有?”
邵循道:“马上就会有消息,这太明目张胆了,简直就像是光明正大下得手似的。”
德妃道:“我就说让大公主克制些,她这么?多年连我们这些人都得罪了不少?,脾气上来又喜欢拿下人撒气,下手又重……”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邵循好不容易好些的头晕又犯了:”太后还不知道这事儿呢,这又瞒不住,必须得一点点透露给她,谁去说?”
德妃第一个道:“谁爱去谁去,我不去!”
恭妃和?惠妃也忙不迭的垂下眼,生怕被邵循点了名。
这时范柯手下的一个太监走了过来,面色凝重的在邵循耳边说了几句话。
邵循一下子愣住了,“你们没弄错?”
太监轻轻摇了摇头。
邵循眼中出现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