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洗漱完,已经快要十一点多了。
洗完脚魏延安就催着睡觉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坚持把婚礼安排在下班后的原因, 不然中午办完下午还得上班, 到嘴的肉都叼在嘴巴边上不能吃的感觉,实在是太熬人了。
林爱青, “……”
先前张晓慧给林爱青补了堂生理课, 初二回白滩坪拜年的时候, 满妞妈又拉着她说了很多,再加上初为人妇的满妞上小课,林爱青自然不会以为这个“睡觉”,就是男女拉上棉被纯睡觉的意思。
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莫名紧张, 林爱青磨磨唧唧挨到床边上。
床上已经换上了新棉被, 被面是张晓慧想法子从沪市想办法托人弄来的, 大红色的龙凤红绸被面,特别喜气。
魏延安已经在床上等着了,坐在床头等着林爱青上床, 等林爱青上了床, 魏延安就把里屋的灯闭了, 只留了南面书桌那里一盏台灯,那是怕晚上起夜留的。
躺在被捂热的被窝里, 林爱青揪着被子,心里忐忑,她紧张得毛衣毛裤都没敢脱就上床了。
……
长久的沉默过后,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 魏延安突然开口问她,“你热不热?”
“……”林爱青,你试试穿着毛衣毛裤子睡会不会热。
魏延安靠过来的时候,林爱青就更热了,毛衣毛裤扔出被窝外的时候,林爱青脑子里已经混成了一锅粥,然后魏延安在里头搅一搅,林爱青就完全没法思考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爱青脑子里短暂地想起刚刚两人一起洗脚时候的场景,两人的脚挨在一起,魏延安用脚给她搓泥……
“你……你轻一点!”林爱青是真怕。
“嗯。”魏延安是真紧张。
大冬天的,夜里气温都是在零度左右,但被窝里两个人愣是都热出了满头大汗。
“错了!”林爱青急,不明白魏延安那么不得法门。
她紧魏延安更急,急到最后才入门没几秒就缴械投了降,魏延安、林爱青,“……”
第一次嘛,难免。
可林爱青是一点也不知道啊,当初张晓慧和满妞妈跟她讲这些,也不可能详细到具体每一步,甚至可能出现的情况,林爱青也没有说魏延安不行的想法,就想着这就结束了啊,也没满妞说得那么可怕,可以安稳睡觉了。
事实证明,林爱青太天真了!
两人摸到各自的衣服套上,屋里再次陷入沉默,林爱青是累得不想说话,既然完事了,那自然是睡觉。
魏延安是那一下就傻了,做为男人,他对自己的能力很确信,但他怕林爱青乱想啊,正当他缓了一阵准备跟林爱青解释一下的时候,身侧的人已经传来轻缓的呼吸声。
“……!”魏延安。
林爱青才睡着呢,就被痛醒了,魏延安脸就在她上方,盯着她,目光特别危险,像是生气又像是无奈,总之林爱青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总觉得自己要被魏延安生拆了入腹。
入腹倒不至于,生拆了倒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林爱青理都没有理魏延安一眼,魏延安去食堂打的早餐,林爱青随便吃了两口,填饱肚子就去看书去了。
两边的单位都给新人放了一天假,本来林爱青和魏延安是计划去市里玩的。
得了,现在市里也不用去了,老实在家里烤火看书吧。
不同于林爱青的萎靡,魏延安精神头满满,但他精神再好也没用,林爱青理他啊,还是魏延安算起婚礼的花销和进项时,林爱青才给了魏延安一个眼神。
婚礼林爱青是没有多操心,但钱和票都往外掏了不少,两人是没打算收人情的,所以全程也没安排人登记人情薄这东西,但现在还是得补上一本。
先不说大家硬塞到两人手里的礼金,就是白滩坪那边送来的那些嫁妆,都是要记人情的,大件的林爱青心里都有数,那蛇皮袋的干货腊肉得周末回白滩坪,去问满妞妈才行。
不管林爱青是因为什么才理他的,只要肯理人就行,魏延安给林爱青的茶杯里添了些热水,才跟林爱青对钱数。
望江公社那边来了不少人,也有没来的,托杨铁蛋他们捎上礼金的,林爱青把单子拿出来,让魏延安抄到本子上。
等两人把钱和本子上的对清,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林爱青动了动脖子,刚抬手魏延安就把钱票和帐薄都推到林爱青面前。
“你干嘛?”林爱青怀疑地看着魏延安,满眼警惕。
林爱青心里愤愤地想着,反正她以后是不打算相信魏延安这张嘴了,太会哄人了,也怪她自己意志力不坚定,被他哄得不知东南西北。
魏延安自知理亏,老实道,“家里钱都归你管。”
这次如果只办婚礼,他们还是有可有进账的,虽然魏延安买糖买烟花了不少钱,还找关系弄了不少糖票,但收的人情也多,虽然都是五毛一块的,但加在一起也不是小数。
但婚宴一办,两人花出去的比收进来的差了不少,不过结婚就是为了这个仪式感,钱花去也开心。
林爱青把东西收起来,准备继续看书,魏延安拉着她的手没让,“媳妇,还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