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阮遂川看看天色,翻滚的黑云盖住一半的月亮:“在了,准备回酒店休息了。”
阮禛“腾”地坐起来:“别忘了我给魏惜的手链!”
阮遂川好脾气道:“你闺蜜的礼物爸爸能忘嘛,别操心啦,明天我让司机给送去。”
别墅里,孟棠之把阮遂川送的东西收拾起来,洗了手,又跟飞去南湾大学讲课的薛盛卫通了电话。
薛凛正好洗完澡,顶着一身热气,披好睡衣,一边擦潮湿的头发,一边到厨房找水喝。
孟棠之停下跟薛盛卫的私房话,转头对薛凛道:“对了,跟你说件事。”
薛凛将毛巾随意搭在头发上,墨黑的碎发散乱支棱着,他一边倒水,一边侧目看着孟棠之:“嗯?”
他用手指勾着水杯,端起来,含了一大口,发梢的水滴滚落在睡衣领子上。
孟棠之正色道:“全国百佳学生干部,你们学校作为重点高中,有一个名额,校长说名额要给你。”
薛凛喝了好几口水,然后端着杯子,侧着头,神色冷淡:“哦?”
孟棠之认真道:“你的学生工作确实做的不错,在学生群体里支持率也很高,但同时,你也逃晚自习,不完成作业,公然反对学校的某些规定,有时候还带着其他学生造反。”
薛凛笑了:“到底想说什么,直白点儿。”
孟棠之按了按眉心,叹气:“最重要的,你这两年综合成绩是年级第二,你当然是当之无愧的,但也有其他人有资格竞争,你们校长应该是顾忌我的身份,所以我想看看你是什么态度。”
薛凛眼皮一垂,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擦过杯壁,那上面,映出他浓黑的眸子。
他眼中辨不清喜怒:“魏惜啊,我班学委。”
孟棠之点头,感慨:“对,是那女孩儿,没想到她现在这么优秀。”
现在这么优秀?
薛凛轻皱了下眉,反倒对这句话情绪波动最大。
因为听起来,好像孟棠之以前就知道魏惜似的。
但应该是他想多了,魏惜高中才从外市转过来,哪怕她在外市学习再好,孟棠之一个本市教育局长也不可能了解。
他和魏惜的竞争关系一直存在,这也是一开始他不愿意和魏惜产生交集的原因。
他不喜欢功利心太强的人,他觉得学习应该是个随性享受的过程,但魏惜总有点跟他较劲的意思。
薛凛慢条斯理道:“我和她,其实都用不着高考加分吧。”
孟棠之:“高低也是个荣誉。”
薛凛无所谓道:“给她吧,她成绩比我好。”
孟棠之:“你心里不难受吗,其实你想要,给你也很正常。”
薛凛失笑:“这有什么难受的,她才是完全符合校领导,老师要求的那种学生干部,这种荣誉不给她也太亏心了。”
毕竟他偶尔会对着干,魏惜则一直很听话,有时候听话的让人生气。
说把荣誉给魏惜,倒不是他逞能或装大方。
他是真不介意。
但他不确定,如果那个人不是魏惜,他会不会介意。
介意了,是因为别人没有魏惜这么优秀,拥有让他心服口服的成绩,还是单纯因为不是魏惜。
不过总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薛凛心跳陡然乱了几分。
他手指一用力,指腹捏得有些发白,杯中的水荡了荡。
这谚语用的好像有点问题,虽然魏惜跟他在一个班,但也不算是......不算是内人。
想罢,薛凛又抿了口水。
三天后,盛华一中官网上发布了有关评选全国百佳学生干部的讯息。
说是会结合在校成绩,学生工作,老师评价综合考量,选出能够代表学校最高水平的优秀学生。
消息一出,风平浪静。
毕竟这荣誉跟全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无关,又因为差距太大,也没人会羡慕嫉妒。
西尧借着来给蒋可酩送饮料的契机,堂而皇之到实验班来看薛凛。
她以前没进过高二实验班,一般都是在门口等,因为毕竟不是一个班级的,进出太张扬。
但今天,就好像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她也没等谁答应,先是径直走去了蒋可酩座位,放下一杯乳酸菌饮料,毫不压低音量的笑谈几句,又来到薛凛身边,献宝似的晃了晃手里的饮品:“喏,红茶鸳鸯。”
其他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全当没看到,依旧笑嘻嘻的。
把红茶鸳鸯递给薛凛后,西尧用余光扫了眼安静写题的魏惜。
下课时太吵,魏惜塞着橡胶耳塞,但这东西效果没那么好,离得近的声音还是听得到。
所以耳塞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装作听不到。
她其实看到西尧来了,也听到西尧给薛凛送了红茶鸳鸯。
魏惜直起后背,将卷子翻了个面,折一折,俯下身,认真读题。
摆着读题的样子,她却在溜号。
辞一送的热咖啡,薛凛不收,西尧送的红茶鸳鸯他却要了。
果然青梅还是不一样的,有西尧在,谁都走不进他眼里。
魏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