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薛凛吃掉那颗棉花糖,魏惜就有些魂不守舍。
不过之后他们就再没靠近过,选择这里的学生很多,人群乌泱泱在黑暗的环境中涌动,很快就能将他们冲散。
所幸第一天的内容很少,魏惜也不是第一次来,基本不听讲解也没事。
这天游客有些多,白鲸表演决定加场,就不能带他们去占游客席了。
下午三点,天还透亮的时候,负责老师宣布解散放学。
魏惜从拥挤的小门出来,沿着路边找共享单车,两个工人在做街边绿化,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下个活去哪儿啊大哥?”
“没找好呢,慢慢找呗,都开春了还怕没有活?”
“我这儿有个内部消息,马上会来一个大活,需要的人多,你要是有同村的亲戚都可以招来。”
“什么大活啊?”
“市政府打算在开发区新建个机关楼,这几年那边发展的好,高新科技公司都往那儿聚集,人口也越来越多,估计市政府也想让一些部门搬一搬。”
“嗐......那得什么时候了。”
“快了,我听说机关大楼中标的盛棠建筑师事务所,大楼外的景观中标的是铭启景观公司,这俩强强联合,都是财大气粗的公司,给的劳务费肯定不能少。”
“哎哟这俩啊,谢谢兄弟,我留意着。”
......
魏惜脚步顿了顿,表情没什么变化,垂着眼往前走了。
大企业间有合作有竞争都很正常,为了让建筑与景观协调一致,两方肯定会密切交流。
要是她家没发生那些事,她或许会很开心吧,能因此和薛凛有更多交集。
似乎她以前的条件,和薛凛还是挺般配的。
但现在......
从一开始,她为了那几千块钱替林佳祎背锅,引起薛凛的恶感,他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辆单车,刷开回了家。
上高中以后,她难得这么早回来,结果刚到小区门口,就撞上了靠着摩托车发呆的魏纯宇。
魏惜这才想起,今天是魏纯宇该来家里吃饭的日子。
法院判决后,魏纯宇跟了魏铭启,根据约定协议,他每个月要见姜颂辛两天,魏惜同样,需要去见魏铭启两天。
但规定是一回事,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魏惜从没主动去见过魏铭启,她只有在索要生活费的时候,跟魏铭启联系。
当然,魏铭启也没说想她,或是主动来找她。
明明没分家之前,魏铭启看起来最宠爱她。
现在想想,男人想绝情的时候,根本不会留任何余地。
魏纯宇这个时间要上学,按约定,也应该是晚上放学后,跟姜颂辛见面,吃个饭。
但显然,魏纯宇把课给逃了。
魏惜就从来没做过这么离经叛道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爹妈生出来,魏纯宇就能丝滑融入纨绔子弟阵营。
魏惜停好自行车,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站在魏纯宇背后,淡淡道:“怎么,搬出去一年多,连家门都找不到了?”
魏纯宇正朝着小区大门沉思,他虽然才十六岁,但也已经深刻的体会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曾经随意进出,无比熟悉的家,现在成了带着沉重心里负担的地方。
他再也做不到轻轻松松走进这里,轻轻松松面对姜颂辛和魏惜。
短短一年多,积重难返。
每到见面这天,他根本就上不好课,更没心思跟朋友们潇洒,他很早从学校溜出来,在家门口蹲到天色暗沉,才压抑着走进家门。
今天他正怅然着,就听背后传来魏惜的声音。
他显然没料到魏惜能这么早回家,以往他见姜颂辛的时候,魏惜一般还没放学。
魏纯宇一个激灵,从摩托上跳了下去,眉毛跳了跳,面色不善:“你鬼啊,走路没声!”
魏惜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也不多说,迈步往小区里面走。
魏纯宇沉重一张脸,启动摩托,很快滑到了魏惜前面。
“上不上?”魏纯宇不耐烦地问,小区大门到他家还有一段距离,中间需要绕过一大片草坪,两个小喷泉,一个儿童游乐区,一个冰场,得有七八百米。
魏惜瞥他,又看了看价格不菲的赛级摩托,好像跟他那天晚上来找茬骑的不是一辆。
他又换了辆新的。
魏惜:“不上。”
魏纯宇按了按眉心,低声警告道:“魏惜,妈妈身体不好,咱俩最好能演的关系好点,别让她不痛快,一个月也就一次,你忍忍,我也忍忍。”
魏惜站定,默了一会儿,迈步跨上了魏纯宇的摩托。
赛级摩托非常高大,后座尤其,魏惜艰难地坐下,突觉有种摇摇欲坠的危机感。
她后悔答应了,她以前从来没坐过。
这后座没有扶手,没有适合落脚的地方,还不住的往前滑,她不得不扶住魏纯宇的背,缩起双腿,摸索着踩住什么,夹着摩托。
魏纯宇将自己的头盔扔了过来。
魏惜赶忙接住,一皱眉:“就八百米。”而且还是在小区里,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