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擦身而过,魏惜呆在原地没有动。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薛凛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
魏惜倒也不完全沉浸在酸涩里,她仍有一丝精力去思考,薛凛为什么这么说她。
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莫名其妙失去的感觉太不好受了,她想抓住薛凛刨根问底,可手指抬动,顿住,又缩了回来。
她以什么身份找薛凛刨根问底呢?
如果薛凛说之前的不讨厌都是她的错觉呢?
生日趴那天,薛凛冷漠发狠的样子逐渐深刻了起来,她还记得自己的狼狈。
宋泽臣捡了球回来,偷看了藏匿委屈的魏惜一眼,习惯性打了个圆场:“饿的晕头转向了兄弟,走走走赶紧吃饭去吧。”
说罢,他将篮球扔给了薛凛,薛凛抬起一只手,轻松接住,手腕一翻,将篮球托起来,朝隋倘和刘创的方向扔去。
他的投球相当精准,球正好落到隋倘手里,离乖巧的西尧三丈远。
西尧拍掌,眼睛发亮:“啊!好准!”
魏惜瞧见西尧甜甜的笑,再次确信,他刚刚就是故意的,他对西尧,从来不会这么无理冒犯。
魏惜静默几秒,转身向超市的方向走。
她面容冷静,脚步镇定,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她此刻很难过。
她总是习惯于在受伤的时候表现自己的不在乎和沉稳,就好像,她都可以应付,她完全不会难过。
魏纯宇以前嫌她脾气硬,连撒娇都不会,作为女生太吃亏,激不起人的保护欲。
魏惜让他闭嘴,作为男生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薛凛此时背对魏惜,他目光移动,耳朵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到底没转过头去。
宋泽臣揽着薛凛的肩,走去跟隋倘他们汇合。
趁还没走到,他低声问薛凛:“到底怎么了?我前段时间都差点误会你看上她了,结果现在又......”
薛凛拍了拍手上的灰,垂眸漠然道:“我说了,生日趴不是她砸的,之前只是补偿罢了。”
宋泽臣点点头:“那现在呢?补偿完了?”
薛凛抬头,深吸一口气,周身气压又低了几分:“现在发现,生日趴虽然不是她砸的,但她也不无辜。”
宋泽臣呆了:“啊?她跟林佳祎是同伙,一起吃西尧的醋了?情敌也能当朋友吗?”
情敌。
薛凛听到这个词不由嗤笑一声,嗓音像在冰层滤过:“她收了林佳祎六千块钱,替林佳祎背锅,喜欢就是胡扯的借口罢了。”
宋泽臣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六千?”
就是给他六万他都不愿意干这种事。
薛凛冷笑,倒还有闲心跟宋泽臣闲聊,漫不经心道:“你觉得多了还是少了?”
宋泽臣:“林佳祎也太抠了,砸了二十多万,就给魏惜六千,关键魏惜居然同意,她以前......”
宋泽臣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都说了是以前。
宋泽臣:“嗐,我就是没想到,她能做这种事,她在长辈面前多乖多懂事儿啊,以前我妈总夸她。”
宋泽臣难免唏嘘。
魏惜曾经也是骄傲高贵的小公主,一出现就布灵布灵发光,现在没了父亲支持,就成了这样。
即将和那三人汇合,薛凛嘱咐道:“以后别提她了。”
就当个同班级的陌生人,毕业之后也不必有任何交集,毕竟他们三观不同。
宋泽臣举手,压低声音:“我再最后提一句。”
薛凛瞥他,表情有些不耐烦。
宋泽臣贴在薛凛耳边说:“我妈告诉我,魏铭启每个月只给魏惜一千多生活费,分家的时候估计魏惜对他挺绝情的,他好像说要给魏惜个教训,让她低头跟爸爸。”
薛凛停下脚步,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
宋泽臣苦笑:“听着挺过分是吧,但谁让魏惜妈没赚钱能力呢,你看魏纯宇就识时务多了,魏惜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薛凛沉了沉气:“魏铭启账面工资就几千?抚养费怎么判的?”
宋泽臣伸出一根手指,撇撇嘴:“一块钱,魏铭启明面上工资每月只有一块钱,判一千多都是法官可怜姜颂辛了。”说着,宋泽臣收回手,“姜颂辛哪玩得过魏铭启啊,要没有魏惜,她住院手续都办不明白。”
宋泽臣说到这儿,觉得自己好像把魏铭启形容的太不是东西了,又有点心虚:“但是吧,魏叔对我们这帮朋友家孩子都挺好的,人英俊潇洒,还风趣幽默,特能跟年轻人打成一片,反正跟他玩比呆我爸妈身边舒服多了。”
薛凛似乎还想说什么,西尧突然快走几步,到了他身边,眼中带笑,语气疑惑:“聊什么呢你们俩,这一路回来一直嘀嘀咕咕。”
隋倘慢悠悠拍着篮球:“就是啊,有什么兄弟们不能听的。”
刘创意犹未尽的朝远处的红色身影望去:“谁给介绍介绍,那女生感觉有点漂亮啊。”
隋倘把球砸到刘创身上,嫌弃地踹了一脚:“这么远你能看清个屁。”
刘创拍了拍身上的灰,抬手呼了隋倘一掌,理直气壮道:“少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