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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份,乍暖还寒,却也生气蓬勃。
靳浮白就在这个花草复苏的季节里,不慎染上了同样复苏的病毒,突然发起高烧。
那是一个霾气沉沉的下午,空气里掺了沙尘暴的黄,天气差到极点。
满大街都是戴着口罩的行人,还有更夸张的,戴着类似于防毒面具样子的东西。
本来是周末,但向芋早起得到通知,只能赶去公司加班。
公司里有人们和周烈开玩笑,说老板,这种天气出来加班,真的不算工伤吗?感觉气管都要被霾气堵住了。
周烈不愧是私下里被骂了8年“周扒皮”的人,只发话说,加班结束可以去后勤部,每人可以领一包口罩。
这项善举,得到了加班的所有人,大声的“切~”。
雾霾重到几乎看不清对面办公楼里陈设,隐约识别,插在花瓶里的,是一枝新鲜的飞燕。
亮蓝色,在烟霭沉沉的目之所及中,划出一道惊艳。
向芋放下望远镜,给靳浮白发了信息,叫他出门时一定要戴口罩。
信息发出去,再抬眸,周烈就站在她办公室门边,抬着手,看样子刚准备叩门。
“有事找我?”
周烈说没什么,只是路过,问她要不要咖啡。
随后,他指了指她的手机,笑着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喜糖?”
向芋大大方方笑着:“也许夏末,也许秋天,要看我爸妈什么时候有空回国,他们太忙。”
周烈点点头:“提前恭喜你。”
其实向芋有点不忍心聊这个话题。
小杏眼最近明显受到了爱情的滋润,每天路过前台,觉得她笑容都更灿烂。
今天也一样,这么恶劣又加着班的天气,也挡不住小杏眼满面春光。
向芋忍不住想:
看来周烈真的是彻底没戏了。
可怜的周烈。
靳浮白很快回了信息,说是戴口罩,不用担心。
还说忙完提前打电话,他来接她。
天气这么差,向芋不想他折腾。
她忙完了工作,也就没和靳浮白说,提前自己回来了。
也是碰巧,她捂着口罩一路小跑,居然在秀椿街口遇见了同样忙完回家的靳浮白。
雾影重重,可她就是知道,那个身影是他。
她像只欢快的雀,飞奔过去,扑进靳浮白怀里。
发现这人虽然稳稳揽住她的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下流地去拍她的臀。
老老实实,一点便宜不占?
向芋纳闷地抬头,看见靳浮白眉心微微敛着,睫毛根部的一圈眼睑隐约泛红。
她举起胳膊,把手背贴在他额上,触感滚烫。
向芋扯着靳浮白的大衣回家,进院子前一脚踹开大门,吓了骆阳一跳。
“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靳浮白开口时稍稍有点哑,咳了两声才说话,声音里有淡淡的无奈:“有点着凉,想回来吃个药,正好被咱家女王撞见,给我逮住了。”
“女王”此刻气焰十分嚣张,叉着腰站在门槛上。
她一把摘了口罩:“我可是严格按照你说的,春捂秋冻,到现在还穿着羽绒服的。你就穿一大衣,耍生病了吧?!”
急得帝都话都飙出来。
向芋站在门槛上才和靳浮白勉强是一个高度的人。
靳浮白想吻一吻向芋,又怕感冒是病毒性的,会传染。
只能先把她戴的防霾口罩扯好,凑过去,隔着两层口罩面料轻触,算是吻过了。
可能事情总有阴差阳错吧。
靳浮白身体好,几乎不生病,向芋见过他两次发烧,都是请李侈帮忙叫了医生来。
医生说了几种药,向芋记下,说自己去药店买就好。
外面天气实在差得可以,向芋从药店出来,居然下起雨。
雨丝又密又急,洗掉了空气里的浮沉,却也叫向芋一时为难,拎着一兜子药,有家难回。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给骆阳打个电话,叫他送伞。
身旁同在药店屋檐下的男人,撑开伞的过程中,突然开口,语气里都是诧异:“向芋?是向芋吗?”
向芋转头,沉默地想了想,才回应一句:“程学长。”
也不是特别想叫学长,但她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围着厚厚的围巾,戴一副眼镜,显得很斯文似的。
向芋收回打量的视线,隐约记起多年前在大学校园里,面前的人穿过一身运动风格的衣服,染了一头的黄毛。
那时候这位程学长在宿舍楼下大喊她的名字时,可不是这样儒雅的。
时光,还真是个魔术师。
“都毕业多少年了,叫什么学长,怪不好意思的。”
男人笑着说,“十几年没见了,觉得你和大学时候一样,不像我,都发福了。那什么,你没带雨伞吧?去哪?我送你一程?”
向芋摇头:“不用了......”
“向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