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叠着摔在一起, 唐浩初抬眸便看见唐锋南放大的脸。唐锋南也定定望着他, 然后沉声道“宝宝乖, 张开嘴。”
唐浩初下意识把嘴张开, 竟被一口吻住了。男人先用舌尖在上颚上描摹一遍, 再深入口腔,最后舌面交裹在一起重重**, 重到有种濒死般纵情的愉悦。
直至唐浩初被亲得快喘不过气,唐锋南才放开他, 大手缓缓地摩挲着少年的眼尾,道“宝宝真乖。”
嗓音依然因为高烧而异常沙哑, 顿了一会儿又道“宝宝怎么这么乖?”
这语气实在有点奇怪, ——明明刚才还是夸奖的口吻,现在却带了明显的埋怨责怪,像是在怪他不该这么乖。
因为他这样乖, 他就会忍不住想要占有更多,就会按捺不住心里的**和渴求, 压制不了藏在内心的那头贪婪的猛兽。
于是唐锋南重新吻住唐浩初的唇, 唇舌的动作明明很深很重,手掌抚摸的力度却轻得不得了, 像怕碰坏了什么一样。其实唐锋南的神志非常清醒,——当年中枪受伤失血过多, 耽搁了许久才就医, 取子弹的时候唐锋南依然能凭借意志力始终保持清醒, 如今只不过是发烧, 尽管温度的确很高,大脑的确晕得厉害,尽管他差不多有十几年都没像现在这样发高烧了,但仅仅一个高烧就烧糊涂了,对别人来说正常,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
然而唐锋南最后还是糊涂了。——发烧没影响他的神志,却影响了他的自制力,他竟说不清楚一切是怎么发展到最后一步的,只知道心爱的宝贝一直在他身下没有挣动,而他有意放任了心底的野兽,一旦开始便无法自拔。
一次之后甚至又来了一次,唐锋南活了三十几年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极乐,身体疲累得想要睡去,和身体相反的是精神,感觉精神很久很久都没这样好过,也很久很久没像现在这样搂着心爱的少年,高烧似乎都因此而退了,胃痛也全部消失了。他像哄小孩子般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宝贝,轻轻抚摸他汗湿的发,又用温柔的亲吻安抚他余韵后的细微颤抖,让他慢慢平息下来。
唐浩初同样好久没像现在这样被唐锋南搂着睡了,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事,离开唐锋南的这一年多,虽然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但晚上睡觉难免睡不踏实,睡眠似乎自动变浅了,没法像以前那样睡得那么安心,如今在疲累之下,闭上眼不知不觉就被唐锋南拍哄着睡了。
唐锋南一只手轻拍少年的后背,另一只手还以十指紧扣的方式紧扣着他的手,只觉得纤白的手指在他手掌的映衬下显得细弱又惹人疼。外面的阳光正在慢慢西移,在没开灯的逐渐变暗的房间里,唐锋南望着少年的眼眸却亮得惊人,抱着对方的姿势仿佛要把他揉在怀里,一辈子也不会松手。
时间已经将近五点,佣人做好了晚饭,都是一些清淡滋补的东西,还按照医生之前交代的话做了养胃的汤。于是林令敲门问要不要把晚饭送过来,进来就见唐锋南半倚着靠在床头上,精神看起来竟意外的好,还隐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餍足,和之前发烧生病的样子大相径庭,仿佛病突然好了一样。而唐浩初趴在他胸口,被褥拉得很高,只露出小半个侧脸和软软的头发。
林令还没开口,唐锋南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立即不出声了,然后偷偷瞟了一眼唐浩初露在被子外面的那一点侧脸。少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很沉,脸颊红扑扑的,连眼尾也隐隐透着红。
过来陪护病人的小少爷睡了,身为病人的南爷倒醒着,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实在有点奇怪。林令心里这样想着,忍不住又朝唐浩初那边多看了一眼,却在抬眼的时候对上了唐锋南的视线。
目光里带着明显的警告,还藏着森冷的杀意,——那是已渗入骨血里的一种生物本能,谁敢窥视或觊觎他的珍宝,他会毫不犹豫地咬断对方的咽喉。
林令忙不敢乱看了,只用嘴型向唐锋南询问了晚饭的事,唐锋南摇摇头,压低声音让他拿杯温牛奶来。
常年跟在唐锋南身边的几个亲信人人都必备的一项技能不是舞刀弄枪筹谋划策,而是冲牛奶,——早在小少爷还是一个不及人腿高的小豆丁的时候,唐锋南就经常把他带在身边,几个亲信全都给他冲过牛奶。
林令手脚麻利地弄好牛奶,将其放在唐锋南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听唐锋南低声吩咐道“晚饭不吃了,让厨房准备点容易消化的宵夜。”
林令点点头,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关好了房门。唐锋南把唐浩初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轻轻将人捞出来一点,"宝宝还好吗?喝点牛奶再睡,嗯?”
唐浩初皱着眉,似醒非醒地嗯了一声,唐锋南含住牛奶,一口一口哺喂给他。体力消耗太大,唐浩初连吞咽都懒得咽,只喝了几口就不再喝了,唐锋南放下杯子,轻拍着他的背,把他重新哄睡了,然后搂着他也睡了一会儿。
宵夜在十点之前就备好了,林令估不准主子到底会不会起来吃,让厨房那边先热着,并做好十一点再做一次的准备。
果然,唐浩初一直睡到十一点才醒,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干净清爽的,衣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