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雨下个不停,一直下到了第二天。
苏月几人缩在角落里就这么眯缝了一夜,到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而屋子里已经彻底成了水塘, 可以养鱼了。
吴晓晓一脸绝望,“我看咱们是别想好好睡觉了。”
毛琳也道:“看来这屋子不能住了,不过我们还能去哪呢?”
苏月抬头望了望屋顶, 直接就看见屋顶好几块的草已经被大雨冲走了,直接露出外面的天空, 此时正淅沥沥地往下漏着雨。她不由担心道:“雨还不停, 咱们也没办法修屋子,就这么一直等着?”
李小青看看屋外的天气,也跟着担心起来, “这场雨也太大了,下一夜了还在下, 看样子一时半会还不会停,要是一直下我们就惨了。”
几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昨天还兴致勃勃地要去镇上赶集, 现在别说赶集了,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
毛琳甚至红了眼眶,委屈得心里直想家。
厨房里的茅草和柴禾都被大雨打湿了,根本起不了火做不了饭,本来还想做点早饭填填肚子的想法也落空了, 几个人不光没地方睡觉,现在连饭也没的吃了。
幸好苏月是个吃货,箱子里经常备有零食,拿出来分给大家吃,让大家不至于饿肚子。
到了中午,雨停了一会,但被打湿的东西都没法立刻变干,厨房依然不能用。苏月几人又用零食填了下肚子,吃过以后正准备去大队部找支书说要修房子,哪知道停了一会的雨又下了起来。
几人都要被这雨气吐血了。
苏月觉得再这么下下去,说不定这粗制滥造的屋子就要危险了。而且看这天气,根本不是雷阵雨,而是像连续的阴雨天,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天晴。
苏月站起来对几人道:“我们不能再等了,咱们得去大队部说说,让大队给我们解决一下。”
几个人都同意,各自找到能遮雨的工具,踩着泥水就往大队部走。
走到大队部门口,竟然发现住在另一个院子的几个知青也在。
李小青上前问道:“你们怎么都来这里了?”
一个叫赵建伟的男知青回答:“还不是下雨弄的,屋子里都是水,东西都潮了,连饭都不能做。看这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咱们那屋子住不下去了,我们就来找大队干部给我们解决一下。你们是不是也为这事来的?”
李小青无奈地点头,“是啊,我们的屋子也是这样,两顿都没做饭了,再这么下去要饿死了。”
赵建伟:“那咱们一起跟大队干部说,让他们务必给我们解决。”
一群人呼啦啦都涌入了大部队,打头的知青胡海波正跟支书说情况:“支书,咱们厨房都潮了,草和柴禾烧不起来,两顿都没吃了。还有屋顶的草都被冲走了不少,床也被淋湿了,觉也没法睡,支书你可得想想办法给我们解决一下。”
支书韩家有皱着眉抽着烟,也在思量这事情到底咋办。要是一个两个知青还好解决,可这十几个呢,大队哪那么多地方收留知青。可这雨又一时半会不会停,总不能让知青们在屋子里饿死或者被雨淋死吧。
支书吐了一口烟圈,问大队其他干部有什么想法。
韩青松站出来道:“昨晚我去看过了,知青点的屋子的确不能再住人,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我们得尽快安排知青去别的地方住下,等雨停了把知青点屋子修一下再说。”
韩家有头疼地秃噜头发,“怎么安排?十几个人,大队哪里有地方安排。”
韩青松道:“没地方一起安排,可以分开安排,让社员们接收一下知青,一家接收一个,这样就可以了 。”
妇女主任阎翠华不由拍掌道:“其实这个办法不错,原来咱们没盖知青点的时候知青们不就是住在社员家嘛,虽然说现在社员家里也不宽敞,但接收一个两个的还是可以的。”
韩家有却有点迟疑,“这个办法好倒是好,就是怕社员们不乐意,现在谁家都不宽敞,有的人家一家老小挤在一起睡一个屋,再让加一个外人,肯定不乐意。”
支书说的也是实情,现在家家户户房子少人口多,有的人家孩子多的都有十几个孩子,自家都不够住了,哪里还有地方接收知青啊,之前就是因为社员不愿意接收知青而盖的知青点。
韩青松看了眼站在最门口边上的苏月,眼神深了深,这才道:“按照自愿原则,在大喇叭里播放下,谁愿意接收知青的可以来大队部说一声,如果最后有知青没人接收,咱们再另外想办法安排。”
几个干部想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于是中午的时候,大队部的大喇叭响了起来,韩家有亲自在喇叭里喊话:“各位社员们注意了注意了,由于下雨,知青点的屋子漏雨严重不能住人,现在希望社员们能接收一下知青,家里宽敞的社员接收一到两个知青暂住一段时间,等天晴屋子修好就可以了,愿意接收的社员请到大队部来登机。”
韩家有在喇叭里连续说了好几遍,全大队的人都听到了。
韩家正在吃午饭,听到喇叭里说的话都是一愣,韩老二叹气,“本来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