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去。
看着眼神迷离脸色微红的凌禅,逢魔眼里掩着狂风暴雨,他压抑着呼吸与情绪,与凌禅十指相扣气息交融。
在玄学界地位超然,永远白衣胜雪锋眸冷目的凌天师此刻身染艳色,眉目间柔情似水,眸光里只为一人绽放的深情。
从不许任何男女近身,被近身就毫不客气往死里揍人的逢漠,此时此刻正一手死死得扣着凌禅的手,一手紧紧搂着凌禅的腰,恨不得把他揉碎了镶嵌进自己的肋骨。
沉沉浮浮,凌禅眼角泛红,脚趾突然蜷缩,修长的腿猛然绷直,呼吸早已乱了频率。逢漠闭了闭眼平复呼吸,抬手拨开凌禅额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轻轻得吻在凌禅眉心。
姿态虔诚,目光缱绻。
凌禅眼里带着雾气。
逢漠心里发紧,不可抑制得再次心动,声音嘶哑低沉:“师傅。短途列车已经到站,长途汽车准备发车……”
夜色还很长……
然而……
嘭!
隔壁一声巨响。
布下的阵法有波动,身体的本能让凌禅瞬间从迷乱中转醒,眼神犀利。
逢漠:“……”
凌禅:“……”
逢漠深呼吸:“我们继……”
啪!
又一声响。
凌禅下意识防备。
逢漠咬牙,继续深呼吸。
哗啦!
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逢漠眉心突突跳。
车门都锁了,给他来这个!?
凌禅清咳:“我去看看。”
春色正浓却被自家媳妇儿推开,逢漠深呼吸再深呼吸,脸色阴沉得厉害,他冷着脸下床,随意得拽了块浴巾裹上,出门。
.
主卧春色正浓。
次卧一片毛绒绒。
白亦司化身狐狸,九条尾巴铺在地上,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一身白色长袍的鬼夭。
鬼夭站在窗边,依着窗台,看着夜空,白亦司把下巴放在前爪上,看着鬼夭的背影陷入沉思。
在化身成妖之前,白亦司个有名而无权的侯门少爷,成天潇洒自在,不问朝堂。
不是他心无大志,而是自古无情帝王家,有时候他的志向与能力会与整个家族的生死牵连挂钩。
为了不被忌惮,侯爷寄情山水,从不涉入朝堂之事,帝王见侯府的人都乖顺懂进退,也就懒得针对侯府,一直好吃好喝得对待着。
白亦司自小聪慧,知道帝王的忌讳,就跟着亲爹一起过着闲云野鹤不恋财权的生活,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会这样潇洒下去,不会与皇家的人有什么过深的牵扯,直到鬼夭出现。
那时候,鬼夭还叫寒夭。
是一只强大的九尾狐。
鬼夭修炼的功法很特殊,冰封七魄,不懂人间喜怒哀乐,虽然功力深厚却一直不能参破红尘得道。
为了悟道破道,鬼夭下山入红尘。
白亦司眨了眨眼。
他第一次见鬼夭是在摘星楼下。
那也是这样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他闲着无聊,拎了一壶酒偷偷溜进皇宫,准备在国师所住的摘星楼楼顶上看星星。
据说,摘星楼是最靠近天空的地方,站在楼顶可以看到最璀璨的星辰。
那一天,他躲开了侍卫一路溜过去没有看到星空,却看到了鬼夭。
鬼夭那时候穿着一身白袍,长发垂肩,手里拿着精美奢华的权杖,披着满天星光站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他回头看过来的时候目光清冷如山巅雪。
神圣强大又冷漠。
只一眼,就能让人万劫不复。
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什么都不做就会有着万丈光芒,让天空中璀璨夺目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遇到鬼夭的那刻起,他的眼里就只有那一抹亮白,只可惜,鬼夭那时候已经遇到了冷识苍。
白亦司扯了扯嘴角。
世间最不缺的就是阴差阳错。
他的万劫不复是鬼夭,鬼夭的劫不复却是那个人面兽心的皇子冷识苍。
白亦司摇摇脑袋,把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抛在脑后,继续看着鬼夭发呆。
“白亦司。”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与千年前初遇时的声音隔着时空重叠在一起。
“嗯?”
白亦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鬼夭已经回过头,他站在窗边背对着满天星光看着白亦司。
白亦司心想:那一天鬼夭好像就是这样的姿态,面色冷淡得依着摘星楼翘起的屋檐看着他,声音也很冷。
白亦司回过神:“我在。”
我一直都在。
白亦司虽然看着他,但鬼夭却能看到白亦司的眼神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东西,鬼夭沉默了几秒钟,问白亦司:“你觉得我是谁?”
恢复记忆后,鬼夭自问过很多次。但每一次,他都得不到答案,现在看到白亦司盯着他的后背发呆,眼神透过他看向别的东西,鬼夭突然就想问问。
白亦司眨眨眼,尾巴动了动。
鬼夭恢复记忆后一直很冷漠,这半月跟着逢漠东西南北得跑,话一直不多,偶尔一些动作习惯与眼神却与鬼夭那张冷漠的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