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精见他主动驾临, 此刻又是黄昏,乾元帝一般黄昏回避所有女人。
小花精也知道乾元帝的苦衷,无论皇后多么美貌娇媚, 乾元帝心里发热, 身体却不理睬。
他觉得自腰部以下都是麻木的。
夫妻见面很尴尬。
乾元帝涵养很好, 没有迁怒妻子, 像是其他后妃求见, 都是申斥一顿。
小花精不仅能够见到他,还能跟他秉烛夜谈, 已经很不容易了。
彤使记载:某年某月养心殿,帝幸后。
其实吧,夫妻两个人分别盖着被子睡觉, 小花精甚至还能边睡觉,边吸纳乾元帝散逸出来的龙气修炼。
虽然散逸的龙气并不算多, 总之一点没糟蹋。
当然,若是陛下开始大量散逸龙气,那也就小命不保了。
小花精也是试探之后发现,他摄取空气中散逸的龙气修炼,并不会被天道惩罚。
这才主动寻机陪伴陛下。
但是, 白日间陪伴也是白白浪费,只有夜深人静,她才敢摄取龙气。
今日, 猎物主动投网, 还是头一回。
乾元帝被皇后甜美的笑容撞了一下心肝,心里热乎乎,却是小弟冷冰冰。
他再次尴尬不已。
好在皇后十分贤惠,即便同床共枕, 也不会动手动脚,叫他难堪。
乾元帝之前忍耐皇后同房,也是为了在后宫掩人耳目。
皇帝不行了,这话多难听啊。
乾元帝尴尬的一笑,或者说怯怯一笑。
小花精十分的给面子,一边亲手沏茶摆上陛下爱吃的茶果点心,一边吩咐奶娘抱来了龙凤胎。
乾元帝腿坏了,手臂没坏,一手一个抱着龙凤胎,咿咿呀呀跟一双小儿女聊得十分热闹。
小花精将炕桌弄的妥帖了,这才挥退奴婢,自己伸手接过了西平,跟着炕桌跟陛下说话:“陛下今日怎么得空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乾元帝颔首:“知我者梓童也,正是有一件事情要跟梓童商议。”
小花精忙着一笑:“莫不是十四弟哪里有什么事情,还是邬家?”
后宫不得干政,这样一条小花精记得牢靠。
如今的荣府如日中天,稍有差池就会被人借题发挥。
乾元帝摇头:“不是,是贾珠的职位……”
小花精忙着摆手:“陛下不用特特照顾臣妾的兄弟们。
哥哥已是副右都御使正三品了,不宜升迁太快了。
不然,御史又要参奏什么荣府一家可以开朝廷了。”
这话之前在京都有议论,小花精没有让家里人私下弹压,而是禀报给陛下知悉。
贾政与贾赦贾敬都作出反应,上折子乞骸骨。
然后,山西爆发瓦刺骚扰事件,贾代善出山,贾府文字辈乞骸骨,就成了笑话。
这也是至今荣宁二府文字辈还在官职上苟着的原因。
其实,荣府的贾赦贾政贾敬,在朝堂上都不是重要地位。
自从小花精封后,他们就开始回避。
贾政的工部尚书,其实已经分权给左右侍郎,他如今只管着造办处,帮着乾元帝造办器械。
贾赦原本就是个二世祖,他就是点卯不掌权。
他成了东郊兵营指挥使,手下五千人,却有两个副指挥使。他基本也是动嘴不动手了。
皇帝要换将,没有丁点的阻碍。
换句话说,贾赦就是个白吃军饷不干活的人。
这也是没法子。
他想退下来专心吃喝玩乐,陛下不准。
他只好这般了,避免陛下忌惮。
虽然京营副指挥使有一人是荣府的旧部。
但是,乾元帝并不知道,以为已经架空了贾赦。
眼下来说,荣府唯一能够在朝堂说话的就是贾珠。
贾代善手握二十三万兵马,但是,他这二十三万马上就要移交给十七爷。
只从乾元帝让十七接任西北,没有挑选贾琏,就知道他其实很是忌惮荣府在军中坐大。
正是因此,小花精明里暗里都是表示不干涉荣府男丁的任免。
乾元帝也知道皇后的避讳,忙着给皇后吃定心丸:“梓童无需担心那些胡言乱语,荣公与梓童是什么秉性,朕十分清楚。
朕一早说过了,荣公乃是国之重臣,荣府上下都是忠贞之士,梓童更是一代贤后。
这话以前朕这么说,今天这么说,今后还是这么论断。”
小花精放下西平,郑重的肃身一礼:“多谢陛下信任。”
乾元帝招手:“梓童快些坐下说话。”
小花精坐下之后,乾元帝把他的心思告知小花精:“荣国公上回跟朕上折子,请求让贾琮平掉回京入国子监,顺便照顾家里……”
贾代善把长子贾赦贬的一文不值,就说怕他惹祸,让贾琮会京都看着他。
这既是为了让陛下安心,其实也是为了三年后给贾琏回京铺路。
贾赦手握东郊大营,贾琏手掌西郊大营,陛下怎么安心?
干脆让贾赦放弃五千兵马,换取贾琏掌握五万兵马,即便不能掌握五万,做个黑骑军副指挥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