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正抱着水楹落泪,闻听奶娘二十天前曾经接受外面的东西,恨得龇目欲裂:“我何曾少了她的吃食?她家的女儿本宫还出银子替她请了奶娘……”
马尚香悲哀的说不下去。
皇后劝慰:“未必是她,淑妃别激动,无论是谁害了小十九,本宫保证,必定要她付出代价。”
小花精这时忽然说道:“吃了沾染恶疾的事物,应该很快发病吧?”
王太医闻言颔首:“贾司言所言极是,若是奶娘那包点心有问题,问题不在点心上。”
小花精道:“点心盒子与□□?”
小花精知道奶娘的居所,就在东廊上。
小花精很快搜出一个半尺见方的小食盒,提出来交给王太医。
王太医一番检查后,指出垫底的细白布被人涂了痘疮浓浆,虽然被清洗过了。
但是,没有用沸水煮汤,还有残留痘疮浓浆。
小花精用灵力扫视,果然还有活的恶疾活体。
小花精看着蠢蠢欲动的恶疾活体,心中厌憎:
这种恶疾的生命竟然如此顽强?
王太医证实了小花精的猜测:“据微臣所知,天花病人的衣衫,一年后还能够传染恶疾。”
皇后这里再次让人禀报嘉和帝,禀奏了戴权徒孙内外传递,致使恶疾进入翊坤宫。
小花精再没想到,纰漏出现在奶娘身上。
但是,王太医却推测,奶娘应该不知情,否则也不会留下证据。
奶娘应该是清洗那一块垫底的细布之时,方才感染。
嘉和帝终于来了。
侍卫围住了翊坤宫前后的通道。
太医来了一屋子。
太医们都用黑布蒙着口鼻。
一个个上前给马尚香母子请脉。
证实了王太医的诊断,马尚香已经感染。
奶娘已经发病三天以上。
十九皇子水楹至少也发病两日。
嘉和帝气得青筋暴绽,当即就要杖毙奶娘。
皇后却道:“疫情当前,司礼监的內侍竟敢内外传递,不能轻纵。”
这是要处理戴权。
嘉和帝嘴角扯了扯:“戴权身为司礼监掌印,下面的人干什么他未必知悉。
至于徒孙,司礼监的太监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戴权自小跟着嘉和帝,他用惯了,已经成了他离不开的左膀右臂了。
嘉和帝少儿时期出过痘。
他抱起水楹,也搂住了马尚香:“爱妃放心,朕会替你出气。”
嘉和帝出气的办法,是把两名传递食盒的內侍杖毙。
奶娘杖毙。
奶娘全家杖毙。
然而,小花精却从家里得到消息:奶娘家在三日前走水,上至公婆,下至五岁的儿子,一岁的女儿,通通烧死了。
奶娘的男人与小叔子,也活活烧死了。
顺天府勘察后得出的结论是意外。
因为雪大,男人们吃锅子喝酒。
卧房烧了碳火。
夜半孩子睡像不好,把被褥蹬了,掉进火盆里,引起了大火。
奶娘家的被褥,是绸缎蚕丝被,钱得特别干净。
周边也烧了两栋楼,没有人命伤亡。
奶娘家的人似乎都睡死了,一个也没逃出来。
翊坤宫这边,嘉和帝坐镇。
太医院不敢提出让淑妃母子出宫避荳。
太医又奉命检查了所有的丫头婆子,水楹身边的小丫头虽然尚未发热,却都受到感染。
有的头疼,有人背疼。
所有人都觉得很疲倦。
小花精一听这话,知道整个翊坤宫都不安全了。
好的是,皇后没有感染。
翊坤宫闭宫,一起被圈禁在翊坤宫的还有王太医,安太医两人。
翌日。
御史忽然上本参奏,希望嘉和帝将淑妃母子送出皇城。
不然,皇宫危险。
大月朝,危险了。
嘉和帝震怒,下令杖毙御史。
群臣激愤。
嘉和帝却道:“众卿是否觉得朕昏聩无能,残害忠良?
朕倒想问一问,朕后宫的事情,他一个七品御史,如何得知?
外臣窥视宫闱,罪同谋逆,十恶不赦。
传朕旨意,御史□□,窥视宫闱,图谋不轨,大逆不道,满门抄斩。
王氏一族,三朝内不得科举入仕。”
皇后这边闻讯,冷笑一声:“欲盖弥彰啊。“
这话傅尚宫小花精都懂。
御史如何知道皇宫的消息?
陛下这般不审问、不追查,直接抄家灭门,斩断祸源。
不过是为了自己后院失火而遮羞。
马尚香哀哀哭泣:“皇后娘娘,臣妾不甘心。
这一次传递消息的肯定就是谋害楹儿之人,陛下为什么不替楹儿报仇?”
这一次的事情,就是老龟红鲤,也不知情。
它们盯着四皇子义忠郡王。
这一次的祸事,与这两人无关。
小花精因为一直护着水楹,帮着他增加汤药的疗效,助他抵抗恶疾。
可惜恶疾分蘖的非常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