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的手一顿,看着弘曕的眼神就温和很多,把手里剩下的蒜递过去,“把这些给栽上。”
弘曕高兴的应着,林雨桐已经起身去了四爷身边。才到跟前,就听见弘昼问了一句:“皇阿玛今儿不高兴?”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却不想四爷回了一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梦?”
弘昼愣了一下,是说那个神奇的梦,梦见大清亡了。
四爷叹了一声:“过个生日,孝顺母亲并没有错。可你说怎么那么巧……大清最后一位皇帝被迫迁出皇宫的日子,恰好也是这一天……”
跟圣母皇太后的生日是同一天?
四爷点头:“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呢!”
弘昼突然有些恍惚,“您之前跟儿子和四哥说,您梦见大清女人主政……小皇帝懦弱?”
四爷又点头。
弘昼突然觉得心跳加快,“您说那个女人……喜好奢靡?”
四爷‘嗯’了一声,慈禧是奢靡成性。
弘昼咕咚一下狠狠的咽下一口口水,眼神已经有些慌乱了。
林雨桐心说,四爷成功的将弘昼给带到沟里去了。把钮钴禄氏和慈禧隔着时间愣是给挂上勾了。四爷的梦有多真实,弘历和弘昼就有多害怕。本来虚无缥缈,也不知道哪一辈子才会出现的事,突然的就这么露出了端倪……能不怕吗?
弘昼想到皇阿玛之前说的,小皇帝无能,大清女人主政。这女人会是皇后吗?皇帝小,哪里会有皇后?便是有皇后,皇后也必然年幼。如此,只能说明理政的是太后或者皇太后。大清是有这样的历史和传统的。所以太后或是皇太后掌权,在没有成年君王的情况下,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若如今那位皇太后就是皇阿玛梦里的那个女人,那岂不是说:自家四哥怕是天年不永?
一瞬间,像是窥破了天机一般,他额上的汗密密匝匝的都下来了。
四爷却还是一副烦心的样子,“去吧!回去吧。在这里守着也是无济于事。你放心,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好容易有了机缘……梦里的事……将来有我看着,不会叫再出一个弄权的太皇太后便是了。”
不是!不是皇阿玛!您这意思是等着我四哥宾天呀!
也是!要是早就知道自家四哥活不长,那皇阿玛是没有跟自家四哥较劲的意思的。
可是这么看着四哥就这么没了,是不是也有点不好呢?
弘昼到底是心软了,“皇阿玛……儿臣觉得四哥身体康健。至今每日还能舞剑,骑射也不曾丢下……”怎么看也不是命短之人呀?
四爷看了他一眼,“是啊!我跟你皇额娘不是也正纳闷呢吗?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就这么看着,观察着呢。”说着,又不耐烦的摆手,“去吧!许是有些事说出来就不灵了。我跟你皇额娘担心的事……许是从我们出现就不会再发生也说不定。”
那要是万一呢?!
这要是叫四哥知道了还得了呀!
弘昼这么想着,紧跟着一愣,看向自己皇阿玛。但他皇阿玛并没有看他。不过这一刻,他好像任督二脉被打通了,然后垂头欠身:“儿子懂了。全懂了!儿子这就去办事去了。”
四爷哼了一声,还不算是太蠢。
弘昼出门了不由的一笑,自家皇阿玛这话说的吧,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但皇阿玛之前的梦和这些年的游历却肯定不是假的。梦若不是真的,编也编不了那么具体。游历若不是真的,那些如亲眼所见的经历,还有那随时都能拿出来的奇淫技巧,又是从何而来。
更何况,那奢靡的太后,懦弱的小皇帝,大清的灭亡,坚船利炮等等,又不是皇阿玛突然想起来现编的,最开始的时候皇阿玛就说了的,只是因为梦,很多是片段化的。年份,人,知道的不清楚而已。
再想想,皇阿玛当时确实是说过一个日子,说大清最后一个皇帝被赶出皇宫。但因为当时太激动了,谁也没把这种具体的日子给记在脑子里。
如今想想,皇阿玛总不会想着他们没记住,又编造一个吧。
所以,今儿说的,跟早前说的,那都是严丝合缝没有破绽的。因此,皇阿玛的担忧以及猜测,肯定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闹不好,那个导致大清亡了的喜好奢靡的太后就是如今那位太后。
而如今提起这个,肯定是有利用的心思的。但用的巧了,未尝没有奇效。
于是,他重新上了马车回去了,他琢磨的是,怎么能叫自家这四哥那关注点再他自身的寿命上……权利这东西再好,有命好?
再返回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朝臣进献贺礼的时候了。
对于弘昼还能去而复返,弘历有些惊讶。多看了弘昼两眼,他跟太后告罪,只说去更衣,闪到屏风头面去了。
弘昼知意,紧跟着过去了。
弘历皱眉:“又回来了?皇阿玛怎么说?”
弘昼嘿嘿一笑,“倒是臣弟多心了。皇阿玛只说只要皇兄你高兴,怎么着都好。”
就这样?
弘昼点头,特别真诚:“就这样。”
弘历不信,又问说:“皇额娘忙什么呢?”
弘昼这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