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四爷干脆起身告辞,“我这就安排人去,每天三班的轮值,出不了差错。”
等四爷走了,金匡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
金伯仪低声问说:“是他做的吗?”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这要真是他……下手未免也太狠辣了一些。”
金匡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声,“我叫人送消息给他……告诉他徐家要出事……是叫他做防备的。”谁知道徐家倒的这么快,徐家的当家人,死的那么利索。只是这徐家的其他人,又何必杀他们?
金伯仪跟着沉默,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父亲,您觉得瞒着四弟,还有必要吗?他的消息现在比咱们都快,他想知道什么……咱们瞒是瞒不住的……再则,若是家里生出两样的心思来,这个家才真是毁了。父亲,万千的艰难,一家人同舟共济才是……您这么瞒着……”
金匡看他:“你以为我原本就打算瞒着吗?以前瞒着……那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可这都回了老家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老四跟……他……是有些相似的两种人。两种人嘛,要么,各走各的道儿,这一辈子,谁也别碰上谁。要么就是你死我活……这两种人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气魄,都有一种‘挡我者除之’的劲儿,叫他们碰撞在一起,你觉得,谁会灭了谁?谁灭了谁……是你想看到的?”
金伯仪皱眉,良久之后才道:“老四除掉他……是我乐意看到的。”
金匡愕然的看着长子,“你说什么?”
“父亲……他落在老四手里,还能保住命。可若是落在别人的手里……他便是死路一条!”金伯仪就道,“所以,我宁肯他撞到老四手里。”说着,他就垂下眼睑,“我叫父亲失望了吧!比起他的雄心壮志……我……我更想过安稳的日子。就像是现在这里,清闲自在……这样的日子,我过的安稳踏实。我不用在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觉,心里老像是吊着个什么似得,总是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铡刀就落在了脖子上……父亲,你能纵容他的选择,为何就不能纵容纵容儿子们的选择……我们不怀念祖上,我们就想过我们的日子。我现在就盼着,瑞哥儿身体能康健,盼着瑞哥儿媳妇能给我们这一房填个一男半女。儿子年岁也不轻了,出门教教学生,回家含饴弄孙。若是遇到性情相合的,再交上几个不论出身贵贱的朋友,逍遥于山水间,醒时高谈阔论,醉后酣然而眠。今儿睡下,想的只是明儿吃点什么,去哪转转……父亲……叫他收手吧!真等他跟老四碰上了……可就来不及了!”
金匡慢慢的闭上眼睛:“你当还来得及?!那孽障可是听得进劝的性子?他向来是自作主张,要不然,文氏的事情也不会瞒着我跟你娘瞒的死死的……”
金伯仪便不再言语,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那儿子先去了……”
走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出门的时候,金守家还扶了一把。
金匡眼里的忧色一闪而过,想说句什么,但到底是没说出口。
当晚,家庙那边来人,说是大爷有些发热。没有惊动老爷,老太太和太太,只打发人来请四爷和林雨桐。
家里是有太医的。
林雨桐就问:“有人请太医了吗?”
这小子却只摇头,看着四爷不言语。
四爷沉吟,叫林雨桐跟着起,“行了,谁也别惊动,我们过去看看。”
这病有点蹊跷啊!
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金逸听见响动已经起来了,四爷摆手不叫跟,“守着院子吧,无碍!”
他只带着桐桐过去,果然,金伯仪面色正常的坐在榻上,以桐桐的能力,并没有看出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四爷坐在他对面,“大哥有话要私下跟我说?”
金伯仪点头:“我觉得我们兄弟之间该坦诚才是。有些事……越是瞒着越要坏事!我要再不说什么……我怕终有一天,咱们会跟着万劫不复!”
四爷挑眉,‘嗯’了一声,“是二哥?”
果然!老四还是猜到了。
即便猜到的不是全部,估计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金伯仪将茶杯里的茶一口给闷了,这才道:“这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么说吧,我先问你一句,你信因果报应吗?”
这个,怎么说呢?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愿意去信。”四爷这么答了一句。
这句话答的真好!愿意去信!
是啊!善恶到头终有报的。
金伯仪就道:“咱们家祖上的事,父亲该跟你说过。有空你可以去看看那个天石……真真是天上飞来一个山头,就那么压在七寸上……从此以后,金家起起落落,奋斗不息,失败不止……就像是一种命运的诅咒……祖父去时正值盛年,若是能活到现在,金家绝对不是如今这般……功臣名就了,他没了……祖父临终的时候,越发相信命运那一套……这些只怕对父亲是有很深的影响的。”
说着,他停顿了很长时间,“徐家确实是前朝的忠臣……父亲知道了,没有揭发……为的什么?当年大秦江山亡了,正是这些最后的忠臣,护住了刘家最后一条根,这才有